们之后,两名绝色少妇,搀扶着一个老态龙钟的白发老人,缓缓从后堂转出。
“堡主万安。”所有的人全跪下右腿,抱拳齐额低首呼唱,迎接堡主出厅。
“哈哈哈…”玉琦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完说道:“排场胜似王侯,怪不得有人甘冒锋芒,跑去做绿林悍寇。”
他的笑声如同洪钟狂鸣,大厅的回声一聚,直令人心往下沉。厅中有女人,他不敢发劲示威,所以厅中人尚可抵受,并未被震倒。
白发老人突然长吁一口气,向玉琦道:“杨大侠好深厚的内家修为,老朽已是风烛残年之人,用不着以真力震撼我了。”
玉琦一听他的语音,不由一怔,显然这人确已到了风烛残年,声音已经有气无力了。
他挺身站起,向老家伙仔细地打量。
老人银发挽在顶端,须眉全白,一双昏花的老眼,塌鼻瘪嘴,只留下两枚残齿,面色枯黄,皱纹密布,身材修长,一双藏在大袖里的手臂,正搭在两个艳妇的双肩上。身穿一袭臃肿的貂袍,直拖至地面,只露出高底靴的方尖儿,正用无神的双目,朦胧地注视着玉琦。
玉琦诧异地注视着这入土大半的衰老老人,困惑地摇头,用不自然的嗓音问道:“你就是虚云堡主?”
“老朽正是虚云堡主。”老人有气无力地答。
“你就是如虚人魔欧阳超?”
“是啊!小哥儿,这名号不提也罢。”
“你就是凶名昭著,为恶天下的欧阳当家?”
如虚人魔枯老的脸容上,突然露出兴奋的神色,似乎在回忆逝去的黄金岁月,徐徐发话道:“是的,目前仍是,虽则老夫已经是风前之烛,但活在回忆之中,仍是度过残年的延年良方。想当年,老夫横行天下,宛若神龙出没,予取予求,在武林谁不知我如虚人魔的名号?唉!如今…不用提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如今,哼!你仍然在作恶多端,惨无人道。”
“年轻人,虎死不倒威,老夫如不如此,缅怀往昔,我怎能活下去呢?设身处地,你也会的。”
“你这没人性的东西,你毫不惭愧?你不想抹掉你手上的血腥?”
“呵呵!人生如朝露,惭愧又有何用?血腥又有何妨?反正人生就是那么回事,别看得那么严重,年轻人。”
蓦里,后厅传来三声钟鸣。
如虚人魔眼珠一转,手一挥,二十四名少年有十二名退入了内厅。
片刻间,整座如虚楼响起了轧轧机声,瞬即寂然。
玉琦冷然一笑,说:“机关发动了,哈哈!老魔头,这楼经不起一把火,机关埋伏又有何用?”
如虚人魔虚弱地一笑道:“请坐,年轻人。机关发动另有原因,不是对付你的,后面来了探堡的人,已经进入禁地,不得不戒备一二。老夫也自知早年造孽太多,防身保命,理所当然。”
他摆头示意,两美妇扶着他在左首虎皮交椅上落座。
玉琦也泰然坐下,身后美妇的胴体,突向他身侧挤来,坐在交椅的扶手上,丰满的臀部向他肩臂上靠,暗香飘扬,直往他鼻端钻。
他赶忙站起,坐向右面那张交椅上。
“年轻人,坐近些,老朽有点耳背,坐近些可以一聆你的高论。”如虚人魔淡淡笑着说。
“哼!免了。杨某不是说客,没有高论低论。”
“年轻人,你盛气而来,口口声声要会老朽,是与老朽有深仇大恨么?”
“深仇大恨倒是没有,只是要向欧阳当家讨个公道。”
“讨公道?请说,老朽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