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轻声道:“大婶快带孩子向甫逃去,逃得越远越好。”
那妇人瞅着刘伯温,眼圈一红,泪水掉了一串,她一把拖过孩子,扶他跪下,向刘伯温叩头。那孩子倒也懂事,知道刘伯温是救了他和娘亲的大恩人,小嘴儿直叫道:“小徐达多谢大哥哥。”
刘伯温心头一酸,几乎亦陪着掉落眼泪。他双手把娃儿——小徐达抱了起来,仔细一瞧,心中一动,暗道此子似乎大有来历,日后必定是一位不世将材!但在帖木儿面前,又不敢明说,只好道:“徐大婶,在下姓刘名基,家住江浙青田镇,徐大婶若无处容身,便请逞直南下,到小子家暂时栖身。”刘伯温说罢,在包袱中取出纸笔,疾书了数行,然后递给徐大婶,道:“徐大婶持此面呈我家爹娘,他们必定会乐意收容。”
徐大婶感动得连多谢也说不出来了,她向刘伯温连连叩头,然后抱起小徐达,急急地向南走了。
刘伯温目送徐大婶和徐达远去,心中只担心她母子半路会出事,半晌没作声。
帖木儿奇道:“本帅既已把众难民放了,小兄弟为甚尚闷闷不乐?莫非后悔答应跟随本帅么?”
刘伯温摇摇头,道:“刘某答应了的事,便决计不会更改,但担心这徐大婶在路上的安危而矣!”
帖木儿一听,呵呵一笑,道:“这有何难?本帅就好人做到底,保证他母子安然抵达你家便了!”
帖木儿说罢,便向骑兵队中的将领猛一挥手,一名将领模样骠骑立刻跃了出来。帖木儿道:“你下去通传各州府衙,但见到有刘基署名的信函之人,立即护送离境,违令者斩!”
那膘骑一声遵命,立刻策马扬鞭去了。
帖木儿呵呵笑道:“刘兄弟!如今可以安心上路了么!”
刘伯温沉吟不语,暗道这帖木儿有将帅风度,不比其他元人残暴不仁,且重诺守信,求材若渴,若元朝多几个帖木儿这般人材,那乾坤逆转之兆便不可异义了。看来百足之虫,虽死而不僵,倒要着实查探其中的底蕴内幕。
刘伯温沉吟间,紫云英却心直口快,叫道:“那好呵!二…公子!你反正欲赴大都朝试,正好与这大元帅同路!”
帖木儿一听,这才发觉刘伯温还带着一位书僮,大喜道:“刘兄弟既欲上大都赴朝试,那好极了!这便上路罢了!刘兄弟可在本帅府安顿下来,再去应朝试不迟。或者干脆就由本帅出面举荐你弄个官儿做做算了,也不必去赴那什么朝试!”
紫云英一听,却大叫道:“这不可以!”
帖木儿奇道:“为什么不可以?难道本帅不能替你家公子弄个官儿做做么?”
紫云英笑道:“我家公子不希罕这等飞来功名,他必定要凭自己真材实学取胜呢!”
帖木儿一听,呵呵大笑,道:“好!好!你说的是极了!本帅必定让你家公子有机会凭真本事取功名便了!”
帖木儿把手一挥,命令骑队腾出两匹马来,又下令道:“扶他二人上马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