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个会家子,微喟道:“说了也是白说,除非是你是天外老人的门人。”
林元生道:“天外老人是何许人也?”
牧牛老翁道:“此人已百二十七岁了,早年也曾走过几年江湖,却并不出名,但此老有通神的本领,不过,知道此老本领之人,世间不过一二人已矣。”
“哦!”林元生道:“此老之名,小可确未听人说过。”
牧牛老翁道:“听你言语,似乎是个会家子,贵姓?”
林元生道:“小可林元生。”
牧牛老翁浑身一震,擦了一擦眼睛,又朝林元生上下反覆打量,道:“你就是名震天下的林元生?”
林元生淡淡一笑,道:“小可只是学过几年拳脚,至于名气如何?我倒不太清楚。”
牧牛老翁一反常情,变得非常客气,道:“老汉有眼不识泰山,请林大侠原谅。”
林元生道:“老丈客气。”
牧牛老翁道:“本庄有椿非常辣手之事,明晨以后,很可能庄毁人亡。”
林元生道:“什么事?”
牧牛老翁道:“说来话长,林大侠如肯帮助,即使天外老人不来,也有几分生机。”
林元生道:“只要贵庄有理,小可决不推辞。”
牧牛老翁道:“本庄绝对有理,林大侠请由左边道路入庄,待会让老朽将情形告诉你,你若认为无理,大可一走了之。”
林元生道:“贵庄既有这等大事,我此去,贵庄中人肯招待我么?”
牧牛老翁想了一想,道:“不错,老朽送你去后再回去等候。”说着,领着林元生向前疾走。
林元生道:“老丈等谁?”
牧牛老翁道:“等天外老人,若不在此等候,万一他走错路,事情就糟了。”
二人刚走不久,大路上来了二人,前面一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三千青丝,分梳了两个小髻,左髻上,戴着一朵小红花,大大的眼睛,团团的脸,县胆瑶鼻,栅桃小嘴,玄色疾服,脚踏小蛮靴,行两步,跳一跳,满身稚气,天真漫烂得人见人爱,后面的,是一个白发苍苍,银髯及腹,手扶拐仗的龙钟老人。
二人到达三叉路口时,五丈外一个土墩后面,突然现身一人,走了过来,打躬作揖,把老少二人迎由右边道路走去。
却说林元生随在牧牛老翁之后,一面走,一面观看村庄情形,此庄并不很大,约百把户人家,但房舍却均建造讲究,雕楼画阁,甚为美观。
牧牛老翁把林元生领到庄前,大门内出来一位五旬老者,向林元生打量了一眼,对牧牛老翁道:“二叔,天外老人前辈没有来么?”
牧牛老翁正要答话,林元生脑筋一转,忙一拉牧牛老翁的衣角,用传音入密的功夫,道:“请老丈暂时别泄漏小可的身份。”
他意识到,这庄中一定有非常难办的大事,如不暴露身份,事情自要好办多了,接着,又道:“最好另派人去迎接天外老人。”
牧牛老翁点点头,道:“嵩侄,牛尚在三叉路边,你去等一会儿,在起更时犹不见他老人家来,就可能不会来了。”
五旬老者道:“这位哥儿是…”
牧牛老翁道:“这位哥儿是来我们家借宿的,你快去吧,别让他老人走到西村去。”
五旬老者似乎对牧牛老翁丢开迎接救星之责,而带一个书生来投宿,很是不满,然因事情过于重大,无暇多加埋怨,即急匆匆而去。
林元生道:“老丈,可否先把事情说个明白?”
牧牛老翁道:“请入内用茶再说吧。”说着,领林元生进入大门,门内是一二亩庭院,庭院正面,是黄氏宗祠,左右是回逦回廊。
黄氏宗祠内,似乎有许多人,但牧牛老翁并未把林元生带去,而走左侧回廊,直入内宅。
在一间幽雅客厅中,让林元生坐下,献上香茗,牧牛老翁喝退仆人,便把该庄之事详细地告诉林元生。
原来这庄,名为双龙庄,是百年前,两位武林中的异姓兄弟所建,这对异姓兄弟,兄黄嘉霖,弟胡镇山,二人均有一身好武功,是当时二位义侠。
当时,黄嘉霖和胡镇山人丁并不很多,所造房屋也不多,后因人丁增加,房舍也逐渐增多起来。
因人多了,自然什么人都有,渐渐地,便不把老祖宗的情感为重,无形中,两姓便发生裂痕,时间越长,裂痕也就越深。
黄嘉霖和胡镇山建庄之时,并未想到两家人丁会如此之旺,因二人情如同胞,所置产业,并无彼此,死时,也没有划分开来,两家裂痕,也就是由此而起的。
胡家人丁比黄家犹旺,近二代的主持人,心术又不太正,总想分多一点,于是,由不睦而至动武,近十年来,两家均死了好几人。
现两家庄院田产早就分开,各耕各地,本无瓜葛,但胡家自持人多势大,仍不时借口欺负黄家,甚至霸占黄家田地,打死黄家牛羊,强奸黄家妇女,尤其近一二年来,更加厉害,简直要把黄家赶出双龙庄。
月前,胡家忽然来了许多不明来历的人,听说这些人,都是武林中不可一世的好手,胡家竟倚这些好手之势,公然要黄家搬走,并限今晚,若不搬走,便要把黄家之人杀绝。
黄家在此,住了一百余年有田有地,那肯搬走,于是,四去请人助拳,及打听与双龙庄有旧的天外老人,希望请他出面调解,说句公道话。
林元生知悉此情之后,想了一想,道:“可知胡家所倚之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