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瞧她一眼,冷冷道:“严北,蒲公望,如果我认为山凝之是理想人选,我要他试验我神功威力,你们反对么?”
严北,蒲公望一齐摇头,他们霎时已从头到尾想过,根本找不出“反对”的理由。
南飞燕道:“所以呼延逐客活着对你们有用,而山凝之则对我有用。”
这个结论很妙,因为她又弄出一个问题,那就是呼延逐客战胜活着的话,对严蒲二人有何特别用处?
南飞燕目光凝视呼延逐客,柔声道:“你呢?如果我想带走山凝之,你支持我抑是反对我?”
呼延逐客一面将“悲魔之刀”入鞘,一面立刻答道:“我支持你。”
水柔波发出一声惊叫,声音中透出无限惊惶,无限哀婉,尤其是配合她的表情,凄艳得比杜鹃啼血还有过之,凄艳得人人为之心酸肠断,却极愿意拥抱着她轻柔安慰她。
只有南飞燕眼中射出憎恨而又快意的光芒,她道:“山凝之,长话短说,我这一关你过得了你才算活着。如果你过不了,你仍然不会死亡,但你却已不算是活着了。”
没有人听不懂,因为如果活着比死亡还难过还可怕的话,这种生存就不能说是活着了。
南飞燕一定是这个意思,山凝之也一定了解,所以他只问道:“你为何偏偏选中我,是不是因为水柔波的关系?”
南飞燕不作正面回答,说道:“如果你过得这一关,证明你必是少林寺第一高手,你的成就必可超过现在的老方丈大铁脚神僧,但如果你过不了,你将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山凝之望住她,好象在看一件稀世之宝或者是在看一件稀奇古怪的东西。
一尘大师走前两步,他样子实在很不起眼,由头到脚都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小和尚,而且松垂的衣服显出一副垮兮兮的样子,但他一动却招集了所有的眼光。
只见他身形忽然间高大了将近一倍,所以那一身僧衣反而显得有点窄小。
这是世间罕睹的神功绝艺“童子功”与江湖上偶尔可以看见的“缩骨”功夫不同。
童子功硬是可以把骨骼肌肉作均匀比例的压缩。象一尘大师可以缩小将近一半,只怕已是天下绝无仅有的了。至于缩骨功则最多可以缩小一点而已,以全身而论亦无法作均匀比例的缩小,如果缩矮则身体一定肥胖,缩细则变得长些。
人人都不禁有叹为观止之感。
一尘大师很和蔼地微笑,却掩不住凛凛神威的气概,他说道:“南姑娘,你好象还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南飞燕道:“你的童子功,但在我们女人立场来说,却一点也不欣赏,因为你已经永远不能近女色不能娶妻生子,你一点也不觉得可怕?你真的那么绝情?”
这种话题对练童子功的人(已彻底摒绝女色)来说,都很不适合,何况是“和尚”?怎肯跟这种名女人谈论娶妻生子以及情爱问题?所以人人预期一尘大师必定沉下脸色,至少也有点不高兴。就算神色间不表露出来,也必将不回答任何话。总之,南飞燕想气气他,想使他不高兴的心愿是可达到。但每个人都猜错了,一尘大师不但没有生气,没有不高兴,甚至他的慈蔼笑容还加添上怜悯味道,就象大人们听到小孩问出一些幼稚可笑的问题时那种怜悯的笑容。
一尘大师道:“南姑娘,如果你很爱一个男人,你甚至已深信自己这段爱情是最真挚的,任何人也不能改变你,拦阻你,这种爱情恐怕不会是假的吧?”
高僧说法已是缘遇难求,而高僧谈爱情那更是少有的事,所以人人都很有兴趣地侧耳而听。
南飞燕道:“当然不假,而且又值得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