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夫人,”沈神通说:“陶正直我见过,这个小伙子好象很喜欢杀人,因为他杀人不需要任何理由,净意和尚就是被他刺伤,如果我不是刚好走过,净意老早就死掉了!”
吕惊鸿水汪汪眼睛连眨几下,才道:“原来如此,我会特别注意这个人。”
她那具曲线夸张起伏、肌肤白皙滑嫩无比的胴体,忽然隐没于黑丝绒披风之内。于是男人们就不必再极力注意不让口涎流出来了。
“明天,”她说“上午第一场是大牧场的人马上阵,你们都是座上客,场地就在西北角一座圆形茅屋旁边。第二场就是沈神通你了,这流韵轩很宽敞,大概已经够你们盘旋施展了。”
沈神通流览四下一眼,不觉微微涩笑。你这个女人真会糟塌地方。他想:如此清幽雅致轩堂,你却要将它变成肉搏溅血之地?唉,这可怕的女人…
他们慢慢走近那间圆形茅屋,远远已听见狼犬群,狞恶慑人的叫吠及咆哮声。
沈神通后面跟着净意和尚,还有李红儿。
李红儿才三两天时光,却好象长大了许多,已经变成明眸皓齿的少女。
稍前一点还有三个人,那就是刘双痕和崔家孪生双姝。
后来他们站在一块儿,一齐打量着圆形茅屋旁边新奇陌生的环境。
本来在圆形茅屋四周老远都是旷地,但现在却有一座简陋却坚固的高台,至少有两丈高。台前则是一片最有有数亩方圆的平地,却是用加上铁丝蒺藜的拒马围绕住。
由于拒马都是双重的,所以马上的骑士本人要跃过这一圈障碍还不算太困难,但胯下骏马都一定跳跃不过。
换言之,如果大牧场的十二铁骑走入这个拒马圈内,又如果不撤开缺口通路的话,人还可以出得圈外,但马匹却是一定被困无疑。
拒马圈侧有一条短短的通道,直达圆形茅屋,既然屋内有犬群,不问便可知这条通道是留给犬群用的,假如犬群都受过训练,那就非常容易命令犬群由闸口冲入拒马圈内,并且向马匹凶猛地攻击。
这座高台显然是作为观战之用的,在台上不但可以一目了然,还不会提防健马恶犬会冲到你身上。
六个人交谈数语之后,已肯定了这种种布置的用途。
这处战场虽然布置得大有风云险恶气氛,不过大牧场派出来的都是硬手,他们自然也有一套应付这等场面的方法。
所以崔怜花立刻提起茅屋大铁笼里的两个裸体女人。
“我希望现在就救她们脱离苦海,就算因此得罪金算盘,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刘双痕接着问她:“救了她们之后,把她们安置在哪里?莫非我们什么都不管,尽快地远离天津卫?”
崔怜月也反问他:“大哥哥,难道你不想管?”
刘双痕摇摇头,态度声音都很冷静沉着:“我的意思暂时仍把她们寄放在茅屋内。看来目前这是她们最安全的地方。”
“但明天就不一样了。”崔家姊妹其中之一说,由于她们今天没有丝巾标示,所以根本谁也不知道哪个是“花”哪个是“月”
“因为明天大牧场人马和黑夜神社杀手在这儿拼斗。”她又说道:“狼犬群必定是黑夜神社的可怕武器之一,那两个女人除非也变成狼犬。否则就一定十分麻烦了。”
沈神通道:“我们不妨用人命的多少,来评判事情的重要性。如果我们下手救出两个女人,我们就救了两条人命,但如果我们忍耐一下,有可能救出多少人命?”
刘双痕立刻道:“花月楼还有三个女孩子,她们是我们想援救目标之一。”
沈神通慎重地道:“那么,我们小心点,最好一共救回五条人命,假如不能够,至少也以三条人命为优先。”
崔家姊妹好象已经没有话说,她们激于义愤,所以想不顾一切先抢救茅屋狗笼中两个女人,但论到私情,当然花月楼三个女孩子性命更为重要。
沈神通声音又升起,传入大家耳中:“金算盘倒是大有明人不做暗事的风度。他居然让大牧场人马来观察战场地势。”
人人也都听见蹄声,又看见黑衣骑士们矫健雄姿。
一共是十二骑,沈神通暗暗舒口大气,他实在为马玉仪安全担心得要死,只不过表面上不露出来而已。
大牧场十二铁骑仍然是分作两行,整齐迅快驰到场边。
谁也没有跟谁打招呼,虽然金算盘方面根本没有人在场,但这些老江湖就是喜欢将事情弄得无懈可击,所以没有一个人泄露过见过刘双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