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可抵别人的一百岁。”
安顺连忙摇手,道:“我给你行礼都行,只求你别向我说教。”
沈千机道:“我们那一日与朱宗潜决斗,他英勇异常,武功可也真高,临到掉落悬崖之时,还伤了我和锺兄,这事你也是知道的。”
法音道:“贫僧知道了,但你们的伤势似乎不如何严重。”
沈千机道:“那也不然,本人的医药之学,天下无双。因是之故,毫不困难就压倒了伤势。不过目下还有一点伤,是以打算借用一些药物。”
法音毫不考虑,道:“使得,借了药之后便又如何?”
沈千机道:“我先瞧瞧那些药合用不合用。假如合用,便让你回去,决不食言。”
法音大师觉得难以置信,道:“有这样便宜的事?”
沈千机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改变主意,把药给我吧!”
法音大师想道:“假如他想假藉挑选药物之时,暗使手脚,混了一些毒药下去,我定教他白费一场心机。”
当下把那大包小包药物都丢过去,沈千机道:“有烦诸位先看守住他,待兄弟查看这些药物。”
锺、安二人应声跃去,与那锺勿花分占三角,把法音围在当中。
沈千机当真蹲下去拆开那些药包,细加查看。他任得药物撒跌一地,一边看一边说道:
“相信你们也不会再用这些药物,所以我就不必小心保存了。”
法音没有做声,却感到此人夙有智高计多之名,果然不虚。
沈千机逐包查看,不厌其详,口中念念有辞,声音很含糊,谁也不知道他在叨念些什么。
过了一会,沈千机道:“从这些药物看来,朱宗潜的伤势相当严重。尤其是每一味药物的份量都超过需要的甚多。可见得令师兄目下尚未有妥善的配方,才会每一味药物都多买很多,以便研究出配方。”
法音心中不能不大为感佩,可是面上极力保持淡然之容,不让对方窥测出他内心的反应。
沈千机又道:“从这些药物推测,必须另有几味主药,但都是极珍贵的灵药,以少林寺库藏之富,也未必能齐备无缺。”
他没有一句不是猜个正着,而且他望也不望法音一眼,可见得他充满了自信,全无窥测法音反应之意。
法音可就忍不住道:“敝寺别的东西没有,但千百年来,搜求各种灵药,以便制成丹丸,济世活人。因是之故,药库中所藏之富之精,可不是沈寨主想像得到的。”
沈千机第一次抬头望他,两道目光比刀剑还要锋利,大有看破他内心之势。
他冷笑一声,道:“不见得吧!我只须举出一味,敢说你少林寺一定没有。”
法音大不服气,道:“沈寨主不妨说出来听听。”
沈千机何等奸狡老练,深知法音不善打诳使诈,正是测探出实情的好机会,是以不容他多想,立刻接口道:“贵寺可有产于西藏苏鲁池边的百龄红花么?”
法音怔一下,才道:“这个贫僧便不知道了。”
沈千机仰天一哂,道:“大师在少林寺中地位相当高,是以贵寺有没有这等珍贵之物,焉有不知之理?现下既说不知,我敢打赌必是没有。”
法音道:“贫僧确是不知。”
沈千机道:“我很明白你这一句话的真意,乃是不知道已用罄了没有?对也不对?”
法音道:“就算你猜对了,便又证明什么呢?”
沈千机嘲声道:“你太老实了,我如若没有猜错,便等如证明已经用罄。假使少了这一味圣品,令师兄纵有天大本事,也没有法子挽回朱宗潜的性命。”
法音曾与一影研讨过救治朱宗潜的配方,因是之故,他深知沈千机这话一点都不假,当下不禁一怔。
心想此人果然精通医药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