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双眉大皱,因为这三处穴道在针灸之法中,乃属禁穴。
不过朱宗潜居然安然无恙,却使他甚感奇怪。
金罗尊者回到台阶之上,甄虚无这才徐徐步落草地中,冷冷道:
“朱宗潜,你既是坚持再斗,执迷不悟,如若命丧当场,可怪不得别人?”
朱宗潜精神大振,厉声应道:
“在下是死而不悔。”
他迅即提起天王刀,大步迎上。
甄虚无横持白玉萧,双目寒光锐利,含蕴着森森杀机,紧紧盯住朱宗潜。
这一场拚斗,一望而知与寻常较量印证不同,双方透露出的森严气势,寒冽的杀机,互相排轧冲汤。
双方越迫越近,朱宗潜的斗志高扬,激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大气势。
甄虚无不由得暗暗凛惕,忖道:
“此子果然有过人之处,单是这一股气势之威,天下能抵挡得住的,真是找不出几个了,我本想与他拚一拚真功夫。但目下看来,如若让他把气势斗志发挥到顶点的话,恐怕有击败我的可能呢!”
此念一生,立刻纵声而笑,道:
“朱宗潜,世上之事,往往不是以武力所能解决的,你说是也不是?”
她话中的内容,并无多大关系。
不但如此,还加上她手中白玉萧迎风挥动时发出的柔靡之音,的的确确足以使英雄丧志重要的是她的声音,含有无限柔媚婉娈之意。,壮士消魂,一切杀机,尽皆泯灭于无形。
她上一次亦是使用同一手法,使朱宗潜激发不起斗志,因而那坚强的气势,迅即减弱。
现在又施展这一套,虽然似乎不该故技重施,但事实上这等心灵功夫的运用,原不在乎次数用得多寡,而是看是否用得得当,假如只求减弱对手的斗志气势,自然唯有此法最是适合。
朱宗潜口中发出嘿嘿冷笑之声,仍然压刀迫去。
他的气势不仅未曾减弱,反而渐渐增强。
甄虚无为之大惑不解,说时迟,那时快,朱宗潜蓦地吼叱一声,刀光暴涨,电劈雷轰般攻击,威猛无匹。
甄虚无挥萧急架,用足了数十载精修苦炼之功,连挡三招,竟不由主地退了四步之多。
朱宗潜冷笑之声不绝于耳,挺刀作势,伺隙进击。
目下只要对方略一分神,他抓住这条空隙,长驱直入,那就只要一招,即可取敌性命。
因此之故,甄虚无虽然炼就了心有两用之术,竟也不敢施展,定须等对方这一股锋锐之气稍衰,方可转念开口,命那金罗尊者助战,这是说假如她当真认为敌不住朱宗潜的话。
两人对峙了片刻工夫,金罗尊者已趁这瞬息之间,奔入房内,把一枚紫晶铜牌给法音挂上。
又暗暗以传声之法,嘱咐毕玄通应该怎样做。
这都是朱宗潜指示过的机宜,金罗尊者身手何等神速,霎时已经办妥,回到原位,一似从未移动过一般。
毕玄通长啸一声,提剑跃出房外。
金罗尊者来不及取矛“呛”一声撤下大刀,沉声喝道:
“站住!”
毕玄通朗声道:
“贫道正要再度领教尊者的绝艺神功。”
手起一剑,分心刺去。
金罗尊者挥刀封拆,两人霎时激斗起来。
甄虚无果然被这一下突如其来的爱化,分了心神。
一则毕玄通在她摄心大法熬炼之下,纵然灵智尚未完全屈服,但也应暂时无能做出这等行动。
二则毕玄通此举已把金罗尊者缠住,则她后援无人,万一当真抵挡不住朱宗潜的攻势,岂不是全无反败为胜的机会?
当此之时,甄虚无心神波动,已露出了空隙。
但朱宗潜居然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出手进击。
原来朱宗潜深深知道甄虚无名列三大异人之一,武功精深之极,虽然有隙可乘,但硬拚之下,鹿死谁手,尚难逆料。
因此他按兵不动,只催动自己那股气势,凶猛涌袭过去。
他如若求取必胜之机,务必使对方当真感到气馁,而他则把斗志激发到顶点,相形之下,差距甚大,方足以发挥雷霆万钧之力,一举击败敌人。
像目下的情势,尚未达到此一地步,所以他极力抑制住自己的冲动,不肯出手。
忽然一声佛号,传入众人耳中,声音强劲之极,只震得人人耳鼓呜呜生响。
接着有人说道:
“甄檀樾,贫道法音,总算是熬过了阴魔攻心之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