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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有心无力,再也不能支持了。
不过未到身首异处,血溅当场以前,他不但不灰心绝望,甚至全然不考虑投降这一回事。
在今日的情势之下,假如他马上奔刀投降,多半尚有活命之机,如是挣扎下去,对方在全力扑攻之下,便很难在最后举头,及时煞作了,赵羽飞不但施展出平生的本事,应付那柄锋利的弯刀和沉重的铁桨。同时用尽了他的才智,找寻活命的机会。
只听老六一面猛攻,一面吆喝道:“四姊的冷魂爪何以不济事了?这小子还凶得紧呢!”
文公柏道:“人家已是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哪有这么容易倒下?”
他一刀向赵羽飞咽喉抹去,反而险险被赵羽飞反击所伤,骇得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他并不曾骇得失了判断力,口中继续道:“老六你放心,他快支持不住啦!”
谁知赵羽飞忽然雄威大发,刀光飞旋洒射,硬是将这两人合围的圈子迫得扩大了不少。
老六口中哇哇大叫,配上铁桨扫击在长刀上的声响,使人发觉他正是陷入既愤怒而又震惊的境地中。
文公柏大喝道:“老六沉住气,这厮只是回光反照而已。”
喝声中他配合老大的攻势,一招“平沙落雁”迅攻敌人下盘。
这时假如赵羽飞能够纵跃自如,则只须一蹬步,就可避过这一招。
无奈他双足移动不得,手中长刀,又被老六的铁桨牵掣住,来不及抽回自保。
他双眉皱处,怒叱一声,挥掌向文公拍拍去。
这一掌挟着强劲的内力,疾劈敌人胸口,实是具有隔空伤人之威。
但文公柏的刀势发动在先,而且弯刀的尺寸部位,已经够得上了。他如是不顾一切的使足这一把,赵羽飞定须双足齐断。而文公柏本身,虽然受伤,也不过是一点儿内伤而已,并不严重。
赵羽飞何尝不知此理,但他实在只有这一招,可以捞一点儿本钱。
双方招式快逾掣电,只见刀锋从赵羽飞左腿划过,登时血光冒现。
而文公柏则毫无损伤,这是因为他已闪避敌人掌力之故。
在他说来,实在犯不上挨这一招,因为再斗下去,赵羽飞根本全无希望,所以他侧身闪了一下。
由于文公柏的躲闪,是以刀招也就使力不足,只划破赵羽飞的大腿,冒出血光。
说得迟,那时快,只见赵羽飞刀势宛如迅雷疾发,劈中了老六的铁桨,当的大喝一声,那根沉重的铁桨,猛然荡开。
赵羽飞长喝一声,人随刀走,唰地冲出圈外。
眨眼之间,已出去了七、八丈。
文公柏和老六都不禁一楞,因为赵羽飞忽然能够行动,实在教人测不透其中的古怪。
要知赵羽飞若是行动自如,以他的功力造诣,对付文公柏和老六,乃是有胜无败的局面。既然他能行动,何故又甘受一刀之危?他为何不跨步闪开?
文公柏望着那个青年的背影,愣呵呵地道:“不得了,老六,咱们怎生得了?”
老六也张大嘴巴,道:“我陈大名今日总算开了眼啦,他连四姊的冷魂爪也不怕,咱们焉能杀死他?”
他们突然警觉,一齐转眼,向地面望去。
但见那个金发女子,正好向他们望来。
他们的对话,她当然都听见了。
这个金发女子深透的美眸中,流露出迷惘的神情,向他们直摇头叹息。
文公柏走过去,道:“四妹,你觉得怎样了?”
金发少女道:“我还好,大概断了两根肋骨吧!”
文公柏道:“只断了两条肋骨,真是你的运气。照理说他那一脚,是可以把你踹死的。”
金发少女道:“是的,他当时一定还以为我是三姊,所以没有下毒手。”
老六插嘴道:“四姊,你的冷魂爪照例中人必死,何以这回赵羽飞不但没死,甚至其后还能恢复行动,莫非你也是爪下留情么?”
金发少女含怒瞪他一眼,道:“胡说,我怎知他后来会脚下留情的?如果他不留情,而我没有用上全力的话,岂不是自寻死路?”
文公相道:“不错,四妹当时必曾用上全力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