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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
赵羽飞道:“晤,他们真像忍耐不住了。”
任远双眉深锁,道:“他们立起尾帆了,明显地想要追逐我们。”
快船升起了尾帆,速度立即增加。
任远上舱顶,向后哨叫道:“引他们进入海口,保持等速。”
后哨的任龙欣然道:“得令,到达海口天快黑了。”
快船穷追不舍,但始终未能将距离拉近。
一个时辰后,海口在望。
三十里外南海口的海面,帆影三五成群,一队队商船正向杭州湾驶去。
距海口尚有五六里,夕阳西下,满海霞光,后面两三里的快船,突然传出强灯拼命闪光。
接着,前面一队商船中,其中一艘也传出强烈的闪光。
任远脸色微变,道:“咱们反而闯进他们的船阵了。”
全船立即备战,三十余位子弟各就各位准备停当。
商船队中,有三船离队,升起了尾帆,徐徐掉头转航。
海鳅船航向略偏,靠北岸行驶。
三艘三桅船航向亦变,斜截而来。
追逐良久,任远一声令下,四位子弟熟练地降下风帆,十六支点桨齐动,船以全速从最外侧的一艘三桅船左侧激射而过,片刻便抢至上风。
就在双方相距约十余丈错过的片刻,三桅船出现不少大汉,左舷两具大弩各射出两枝劲矢。但波涛起伏,海鳅船穿波逐狼灵活万分,劲矢一一落空。
三桅船可行驶八面风,但行驶的航道是可以算出来的,不可能逆风直驶,因此一落到下风,便显得笨重知老牛,转动迟缓,失去了紧迫追逐的能力。
而海鳅船却可以任意行驶,主宰了全局。
四艘船皆无法在短期间掉头回转,船上的人手忙脚乱。
赵羽飞出现在了望台上,哈哈大笑道:“你们动手了,原形毕露,看看茫茫大海中,到底是谁家的天下。”
他感到奇怪,四艘船的舱面,皆可看到赤着上身的大汉,难道说,其中没有水仙舫?
他射出第一枝箭,右舷护板后四位子弟四张强弓,也各射出一枝箭。
箭虽然轻,威力自比弩相差天壤,但顺风发射而且距离在百步以内,集中攒射依然威力惊人。
三桅船传出惨叫声,有人中箭。
海鳅船飞快地掉头,咬住三桅船的船尾,不等三桅船斜绕掉头,便已接近了后哨,在箭如飞蝗中,四名子弟己灵活地钻入海中。
另三艘三桅船正绕着大圈子掉头,想救应已力不从心。
被跟牢的三桅船被箭所封锁,舱面没有人敢停留,也不敢掉头,只好顺风直驶。
不久,四名子弟出现在海面,海鳅船冲到,接上四位子弟立即掉头,因为另三艘三桅船已经掉过头来了。
响起两声闷雷,顺风逃走的三桅船突然来个元宝大翻身,巨狼一掀,猛地船尾高高翘起,桅折舱裂,船头突然扎入水中,三沉两浮猛烈地翻扭,最后船底朝了天,海面漂浮二、三十个人头。
海鳅船避过了几枚劲矢,逆风斜驶,钉上一艘三桅船,始终保持上风的位置,有耐心地与对方缠斗。
夜来了,风狼更急更猛,三艘三桅船像三头老牛,被一头狡猾的狼窜扰得筋疲力尽,笨重的船,笨重的弩,在茫茫黑夜,风高狼险中,连自卫的力量也快失去了。用来抢劫运银船的确管用,用来对付灵活的海鳅船,一败涂地乃是意料中事。
三艘船只好见机撤退,齐头并驶狼狈而遁。
海鳅船像一头有耐心的狼,在后面悄然跟进。
驶入海口,已经是二更天。三艘船保持百十步距离,鱼贯向杭州湾急驶,风狼己没有外海猛烈,船行似箭。
赵羽飞与任远站在船头上,心中一动,道:“不对,他们像是引我们进海口来的。”
任远道:“是的,他们没有向湾内逃的理由,要逃该向外海方有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