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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艳遇
余树奇察看岩里岩外,全看不chu一丝一毫的打斗痕迹,若说有人侵入这石岩,仇残子决不会轻易放过。若来敌与仇残子相埒,则两人的掌力jiao击结果,敢情这石岩都要被震裂。
但这时地面上,看不chu一星儿石屑石粉,除了衣wu不在,一切与自己离去的时候并无两样。
余树奇想了再想,总是想不chu其所以然。
宋改看他急得抓耳搔腮,不由得笑dao:
“莫非你那姑姑已经走了?”
他虽是无意的一句话,却给余树奇带来一个启示。
因为他知dao姑姑少了两条tui,所以从未想到“走”这一个字。这时被宋改提醒,蓦地想起莫非自己离开迷云谷之后,姑姑又遇上别的奇缘,在短短几天里面,练好神奇的武学,居然能够脱困而去。
他旋又想到,姑姑能够离开迷云谷固然是好,但她少了两条tui,没有人照顾她,往那里找到吃的?
余树奇暗自替姑姑着急,以致枯立良久。无意中,yan光落向宋改的shen上。
这时他担心的不再是姑姑,而是这年方十二的小鬼。
他自知他仍旧可以使用“水底潜踪”的功夫,由漩liu中脱困,但是带有宋改,这方法就行不通。
宋改既是毫无武学gen底的人,只怕多走几步都要气chuan如niu,带他从地上走尚觉费劲,何况水里恁般凶险?
因此,他在不自主中又多看宋改几yan。
宋改似也看chu余树奇因为他而担心,他趁着余树奇暗想心事的时候,也自己忖度了一番。
这时忽然自言自语dao:
“这里是多么静啊!若是能够在这里练练功夫,该多么好?”
这小鬼居然起了练功的念tou,余树奇听了不由一怔,忍不住问dao:
“你不想chu去啦?”
宋改痴痴地一笑dao:
“不是不想chu去。但若能在这里像你一样练好了功夫,那时再chu去才好哪!”
余树奇失笑dao:
“你要知dao,当初我有仙师留下来的凝气丹服用,并经姑姑替我打通周shen经络,练起功夫要容易得多,但也要整整十年才到达现时的地步。你现在既没有仙丹可服,又没有姑姑替你打通经络,要想练到我这样,只怕二十年也未必能够!”
宋改听得一怔,旋又毅然dao:
“guan他多少年哩,反正练到能够chu去那天才算!”
余树奇也被他那gu憨劲gan动了,暗dao:
“这小鬼想的倒是不差,盈虚太yin功未得姑姑允许,虽然不便传授,但是,独孤老人的秘笈,是我无意中得来,而且我也没有工夫练它,不如就在这里练上一年半载,一面教这小鬼岂不是好?”
他自己忖度了片刻,觉得找田叔叔以明家世虽然是急务,但十年已能等待,为何还待不了几个月?本意来援助姑姑,但姑姑已经脱困,将来寻找田叔叔的时候,同时寻找姑姑岂不更妙?再则,姑姑虽已没有脚,但凭她一shen艺业,若能找一chu1尼庵修dao院,住得下来,收几个女弟子,也不愁没人扶持。像自己这点微末的能耐,chu山后尚且多人羡慕,何况姑姑那等功行,还会有饿饭的dao理?
余树奇被宋改无意中启发他灵机,念tou一转,便觉仇残子离开迷云谷必定是无限光明,当下尽扫愁云,笑yinyindao:
“你要在这谷底学艺也是好事,但你学成之后打算zuo些什么,先说给我听听!”
这个题目对于十二岁的宋改说来,未免shen奥了一点。说是报仇雪恨吗?他有何仇可报?虽然他自己怀疑自己的shen世,但他真的shen世又在那里?说是行侠仗义吗;他自己也不懂何谓侠?何谓义?教他从那里说起?
但宋改已是福至心灵,知dao余树奇既肯有此一问,学艺总大有希望“通”一声爬倒地上“咚咚…”一连四个响tou,才恭唤一声:
“师父!”
余树奇不防他突然来这一着,错愕问看他磕tou,还不明白怎样一回事,直待喊chu“师父”
两字,才知就异,急得只是跺脚dao:
“小鬼你干甚么?我把tou磕还给…”
宋改听余树奇说要把tou磕还给他,不待对方说完,小脑袋直如擂鼓时的鼓槌、向地上猛点,顷刻间已几十下。
余树奇知dao磨他不过,如果真跪下去磕tou还他,未尝不可,但他已磕了几十下在先,纵使自己也磕得又密又快,到停止的时候仍然比他少几十下,两人对面扮作磕tou虫,那又何必?
本来余树奇已有传他武艺的念tou,只因自己年纪太小,还要多学绝艺,不愿为师,这时迫得无可奈何,只好佯怒叱dao:
“还不快点起来!我就看不惯你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