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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彩眉叟”卧病弥留之际,黄剑云心中一动,突然关切的问:“谢老伯,
当时祖父在弥留之际,除了那个‘小锦囊’外,还有什么东西交付给八位老伯?”
谢富安毫不迟疑的摇摇头说:“再也没有什么了!”
黄剑云根据“枯竹老人”和“金髯翁”两人的说法,断定祖父是在单独的情形下将“墓
地图”交给了“穿云剑”因而不自觉的说:“稍时一问任老伯,也许就知道了!”
谢富安遇事较粗心,并未注意黄剑云的话意,反而惊异的问:“怎么,少爷今夜还要转
回‘恩平山庄’去?”
黄剑云正悔失口,这时赶紧颔首说:“小侄来时曾与任老伯讲妥,事毕即回‘恩平山庄’,
今夜如不回去,任老伯必不放心,也许会赶来此地!”
谢富安知道“穿云剑”是黄剑云的来来岳父,自然知趣,立即望着另一位年青掌院,吩
咐说:“陈老弟,你去招呼一声,给少爷另备一匹快马!”年青掌院恭声应是,起身离席,迳
自走出厅去。
谢富安捻着飞髯笑一笑,似是想说,而又不敢说的笑着说:“少爷艺满回来,第一件事
必是重振昔年门声,偌大的黄府…咳咳…少不得要有一位主内的…啊,少夫人…”
黄剑云俊脸一红,赶紧含笑正色说:“家门声威未振,怎能先谈婚事?”
谢富安一听,也正色说:“少爷在外奔走,八大庄院岂能无人坐镇?”
黄剑云毫不迟疑的正色说:“自然仍由四位老伯照顾!”
谢富安放肆的哈哈一笑,豪放的说:“老奴四人还要追随少爷左右,听候吩咐,谁还愿
呆在家里等死?”说罢,未待黄剑云发话,立即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正色说:“少爷,不
是老奴故意奉承未来的少夫人,任玉蓉那丫头…”说此一顿,突然惊觉失口,通红着老脸
不敢再说了!
黄剑云虽说不谈婚事,但心里却也希望先知道一些有关未婚妻任玉蓉的事,是以,对谢
富安称“丫头”的事,也不为忤,因为在谢任两家的私交上,任玉蓉原就应该呼谢富安“谢
叔叔”这时见谢富安突然不说了,不自觉的催促说:“你说下去!”
谢富安老经事故,焉能看不出黄剑云的心意,于是胆气一壮,继续得意的说:“不是老
奴赞您少爷有福,也许多亏老主人有眼光,未来那位少夫人,真是出落得天仙一般,人又文
静,诗,书,琴,画,又无一不通,无一不精…”
黄剑云听得正入神,谢富安突然不说了,最令黄剑云不解的是谢富安的老脸上,有着浓
厚的惋惜神情。
谢富安看了黄剑云一眼,终于继续说:“可惜,就是对武艺不感兴趣!”
黄剑云一听,原来是不会武功,立即不以为意的笑了。
谢富安一见,立即正色说:“少爷,咱们太华黄府八大庄院,虽然环绕半山,也有百里
方圆,乘轿子要走两三天,少夫人不会武功,这不能说不是美中不足的缺点…”
黄剑云淡淡一笑,正感无话可说,那位姓陈的年青掌院,已由厅外走进来,同时躬身说:
“马已备好!”黄剑云一听,趁机看看厅外夜色,立即起身说:“天色已经不早,小侄该走了,改日再
与老伯长谈。”
谢富安急忙起身,连声应好,即率九位掌院恭送。
厅阶下是座方砖铺地的广院,通阁以外尚有一道灯火通明的短廊,直达庄门楼下。走出
庄门,一名庄汉立即拉过来一匹鞍镫俱新的神骏白马。
黄剑云尚有话要与谢富安单独商谈,立即望着九位掌院,谦和的说:“你们九位请止步
吧!”
九位掌院俱是久历江湖的人物,自然明白黄剑云的意思,是以,同时止步躬身说:“少
爷慢行,请恕属下等不远送了?”
黄剑云颔首答礼,也不拉马,沿着庄道,迳自向前走去。
谢富安何等人物,早在庄汉手中接过马来,跟在黄剑云身后。
走出松林,已是八大庄院的环山庄道,黄剑云首先停身,凝神听了一下四周动静,即在
怀中将那颗绿字银弹取出来,同时含笑说:“谢老伯,你看这是什么?”说着,将掌心上的
那颗绿字银弹,送至谢富安的面前。
谢富安一看,面色大变,不由震惊的低声问:“这颗银弹怎会在少爷身上?”
黄剑云莞尔一笑,说:“这是小侄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捡到的,现在仍由你将它收起来
吧!”说话之间,将银弹塞进谢富安的手内,继续正色说:“捡回此弹的事,目前仍不宜张扬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