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樱唇,有一股子狐媚气。
黄剑云打量未完,身边的汤丽珠,已含笑附在他的耳畔,悄声说:“穿粉衣的女子,就
是小妹的结拜姊姊,颜秀萝,你看他美的可像仙子?”
黄剑云心地坦诚,不疑有他,因而颔首悄声说:“有点像…”
话未说完,汤丽珠已颇含妒意的娇哼一声,同时以肘用劲的碰了黄剑云一下。
黄剑云被碰得一愣,不由迷惑的望着娇靥含嗔的汤丽珠,正待说什么,大厅上的“桃
花仙子”颜秀萝,已恭声问:“师父,您不再饮两杯了?”
黄剑云无心与汤丽珠争执,是以闻声回头,急忙向客厅上看去。
只见正中尊位上的白发垂肩老人,阴沉着老脸,正皮笑肉不笑的摇着头说:“不用了,
为师已经饱了,叫她们撤下去吧!”
黄剑云一听,立即转首望着神情迷惑的汤丽珠,悄声说:“那个白发老人就是‘桃仙花
子’的师父?”
汤丽珠迷惑的摇着头,悄声说:“奇怪,萝姊姊并没有说她还有师父呀?”
黄剑云怕伤了汤丽珠与那位“桃花仙子”的感情,因而宽声说:“也许你没问,她也忘
了说,所以你不知道!”
把话说完,回头再看,厅上的两个侍女,正将桌上的残肴移至厅角的一张空桌上,而白
发老人却望着“桃花仙子”说:“萝儿,把你绘的那张图再拿来让我看看!”
只见“桃花仙子”恭声应了个是,起身迳向金屏的长几前走去,同时,趁白发老人背向
之际,回眸含笑,深情的看了一眼华服青年。
华服青年因坐在白发老人的面前,虽然看到“桃花仙子”送给他的秋波媚笑,但他脸上
的表情,却依旧木然。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虽然不知华服青年是“桃花仙子”的什么人,但两人的关系和情感,
必极密切。由于“桃花仙子”在白发老人的背后趁机传情,也可看出白发老人的管束严厉,
看情形,两人可能是师兄妹。
心念间“桃花仙子”已在长几上拿起一卷白纸来,恭谨的送至白发老人面前,同时,
收敛了满面春色。
华服青年急忙起身,帮着“桃花仙子”颜秀萝,将那张白纸图伸展在白发老人面前的桌
面上。黄剑云和汤丽珠,由于距离远,仅能看到那张白纸,大约有尺半见方,质料较普通纸
为厚,但无法看到上面画了些什么图。
只见白发老人,一手捻着稀疏胡须,一手指在白纸上,微蹙着霜眉,注视着白纸,久久
才“唔”了一声说:“照图上的情形看,入口处应是北门,北方‘坎为水’,水泽节,水雷电,
水火既济…”
话未说完,突然又摇着头说:“如果略微偏东,即变成了东北‘艮为山’,山火贲山,天
火畜,偶一不慎,势必被烧死在里面…”
汤丽珠听得暗吃一惊,不由凑近黄剑云的耳畔,吐气如兰的悄声说:“剑云哥,他们说
什么?”
黄剑云正在凝神静听,细观厅上的情形,无暇答复汤丽珠的问话,仅将食指竖在朱唇上,
作了一个“禁声”手势。
就在这时,蓦见白发老人抬头望着“桃花仙子”极严肃慎重的问:“萝儿,你确定这张
图没有绘错?”
“桃花仙子”见问,神情立现惴惴不安之色,但仍恭声说:“在整体上绝不会有错,细
小的地方弟子则无把握,因为图小,线条细,在慌乱仓促的情形下,可能稍有出入。”
白发老人满意的点点头,说:“大体不错就可以了,细部情形只有进入后再见机行事,
其实那老贼绘的那张图,也未必见得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