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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投生时若能有抉择,奉劝后来者,不要投生权贵豪门,上天也应该知道,那不是福,是祸。”
“李诗,你已经见到本藩了,信也已经带到了…”
“王爷莫非要逐草民了。”
“你由吴应骐带来见本藩,也总算是依礼而来,本藩不会下逐你之令…”
“多谢王爷!”
“可是到了该走的时候,你也该走了。”
“草民还不死心!”
“怎么说,你还不死心?”
“是的。”
“李诗,没有任何人能动摇本藩匡复之心…”
“草民斗胆,敢请王爷三思!”
“本藩又何止三思,几经思考,深感应该起兵匡复,以赎前衍。”
“王爷,一念之误…”
“一念之误是在当年,不是如今。”
“草民却怕王爷一错再错。”
“李诗,本藩难道还不如你?”
“草民不敢,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李诗,本藩不能不承认,你很会说话…”
“王爷,这无关会不会说话,草民本一片真诚,也说的是实话…”
“所以,本藩不怪你的以前种种,也不怪你的眼下种种,你回京去吧!”
“王爷…”
“李诗,你要知止。”
“是的,王爷,人都要知止。”
吴三桂提高了话声:“李诗…”
“王爷要别人知止,何独自己不知止?”
“李诗,你放肆…”吴三桂脸上有了怒色。
“王爷刚说过,不怪草民!”
“但是你要有分寸。”
“王爷,人不管干什么,都要有分寸。”
吴三桂脸上的怒色增添了三分:“李诗,你要是再这么放肆…”
“王爷,草民不敢放肆,但是有些话不吐不快!”
“你还要说什么?”
“王爷你自从进入云南以后,不仅就是云南的皇帝,而且兼有贵州、云贵的大小官吏,一概归王爷任免,云贵的种种税收,也一概由王爷经营,朝廷从不查帐,王爷甚至可以保举其他各省的官吏,自铸云南的铜钱、银钱,朝廷还命别的省份,每年输送协饷给王爷,在两千万两以上。
王爷现在已不是‘平西王’,而是开国和硕亲王,不但拥有先朝永历爷遗留下来的五华山宫殿,而且还拥有先朝沐国公的七万亩庄园,享尽人间之极荣华宝贵,王爷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吴三桂微有悼容:“对本藩,你知道的不少。”
“既然来见王爷,来劝王爷,对王爷当然要有所知。”
吴三桂随即转趋平静:“由此,你可以知道,本藩不是为一己之私,而是为我所有汉族世胄,先朝遗民。”
他还是一口咬定。
不过,照理说,吴三桂他这么说,似乎可信。
李诗目光一凝:“这么说,王爷是一定要起兵!”
“那是当然,本藩说过,任何人无法动摇,任何人无法改变。”
“王爷可知道,倘若劝阻不成,草民打算怎么做么?”
“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