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九道:“蒙面人说,珠王爷的心地光明磊落,也许能做到‘不欺暗室’的境界,所以必须把雕像带去…”
玉珠道:“这我就不明白了,雕像虽是无遮,由于雕者巧夺天工,赋予那雕像一种圣洁不可侵犯的神韵,反而邪念不生”
“是的,王爷,那也是因为您的人品高洁,才会如此,若是在一般人的眼中,就不同了。那蒙面人以为,王爷虽然光明正大,但皇上赐宴,必然喝了不少酒,在几分酒意之下,若看不到傅姑娘裸裎的胴体,仍不足以造成事实,所以把那雕像带去,由于雕得太传神,冰清玉洁的胴体呈现于眼前,加上心爱的美人就在旁边,伸手可及,料定必然能达到一石两鸟之计,使二位水火不容的目的”
玉珠心头犹有余悸。
因为当时他在六七分酒意之下,确有些心动。
如果说在那种情况之下有人能心如止水,那除非是神仙“人非太上,孰能遣此”但却是那玉雕消弛了他的心猿意马。
“禀爷,针线胡同,确有那么一家,童氏老二在家,老大不在。”巴尔扎和忽克在门外回报。
“知道了!”玉珠挥挥手,然后走近漆九,道:“恶贼害我非浅,留你不得”
“玉珠你”李梦帆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玉珠出指如风,在漆九身上各大重穴上拍点了一阵。
漆九突然发出惨厉的鬼号,身子蜷曲一起,有如服下烈性毒药一般。
由他的面孔扭曲、翻滚号叫、浑身痉挛来看,人的肉体最大的痛苦和心灵上最大的绝望,莫过于这一刻了。
武功是以十数年朝夕不断渐进方式练成的。
就像一株小树苗,慢慢地,一寸一寸地长大,枝叶茂密,开花结果一样,一旦伤了他的根,不枯死也会萎谢而不再生长了。
玉珠的废除武功手法,是根据“灵枢经”而来的。
由于各家手法不同,李梦帆想阻止也办不到。
“玉珠,你”
玉珠道:“我只是废他的武功,并没杀他,你刚说过,最轻的是废掉他的武功。”
漆力面孔煞白。一头虚汗地昏死过去。
玉珠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他痛定思痛,差点在这些人的阴谋下出丑,他恨这种鬼蜮伎两,所以废除漆九的武功,他以为这是最宽大的惩罚了。
漆九醒来时,玉珠道:“来人哪!”
“喳!”忽克进入。
玉珠道:“给他服一颗‘扶经定脉九’。”
“是…”忽克去取了一颗药丸来,纳入漆九口中。
前后一会儿工夫,今生命运已完全改变,漆九此刻并没真正的觉悟,甚至他恨透了这些人,珠王爷、李梦帆、隆贝勒、太妃以及蒙面人等。
他认为是这些人使他失去了一身的功夫
李梦帆道:“漆九,失去武功,也许是焉知非福,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做点小生意,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可以得个善终,不也很好吗?像你这种卖弄小聪明,唯恐天下不乱的作风,结局也许比这个还惨。”
漆九虽心有不甘,没敢显于颜色,道:“多谢二位不杀之恩!”
李梦帆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依奴才想,司徒哲可能还活着。”
“怎么说?”
“因为奴才认为,他可能在那蒙面中年男女手中。”
“你是说,司徒哲被他们二人劫走的?”
“很可能,因为他们的身手太高,对一切又非常熟悉。”
“还有其他理由吗?”
“我直觉的认为,那二个人绝不甘被太妃及隆贝勒利用,可能是虚与委蛇,或者是彼此互相利用。”
此时门外传来了话声。
“禀爷!”忽克道:“福贝子和容格格来访。”
玉珠眉头一皱,道:“这是什么时候了?他们俩可真是一对夜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