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客

休说老掌柜的这么大把年纪没听说过，就是换了任何人也会摇，谁听说过？

白衣客笑了笑，：“那么，老掌柜的何妨姑妄言之，我也姑妄听之，不把它当真？”

这个了半天，未能这个个甚么来。

原来，刚才那店伙不知何时已来了，正站在白衣客背后，这时突然在半途中了一句话。

一顿，接：“客官光临敝地是…”

竟也有理。

白衣客说：“原来如此，北邙素称鬼域，南麓集有汉唐晋三朝的帝王灵寝，自光武明章诸帝而下，历代的达官贵人亦多葬骨于此，积而久之，重叠皆墓，俗话有邙山无卧之地之说…”

老掌柜的接说：“是的，是的，客官说得一不错。”

天，他会的可真不少。

老掌柜的犹疑了片刻之后，终于脸一整，：“客官，事情是这样的，几个月前半夜里，有个年青貌的女到东街王小二店里敲门买东西，偏巧王小二这人不老实，见人家孤一人就起了邪心歹意，又怕惊动了家里的人，所以跟着那女了门…”

老掌柜的脸一红，忙：“客官请莫误会，小老儿没有什么不便说的，实在是这都是听途说以讹传，小老儿自己没有亲看见过，不敢人云亦云，跟着胡说…”

白衣客淡然一笑，：“只是，老掌柜的，贵地当真有什么闹鬼的实例么？”

老掌柜的为之一怔，隔的老镜瞪大一双老：“客官还生意？”

老掌柜的一，笑：“江南风光极好，错非是江南，别也不会有像客官这等倜傥不群的人…”

白衣客吓了一，也为之一怔，转脸后顾，：“拿妖捉鬼，这怎么说？”

白衣客一摊双手，笑：“读书人能什么？老掌柜的瞧我又能什么，不外乎学以致用，替人家写写画画，拆个字，批个年，治治病，另外还带看看风。”

话锋一转，：“怎么，小二哥，宝号有什么不安宁么？”

白衣客笑：“我游学四方，遍访山，一路上偶而也生意。”

白衣客淡淡一笑，：“老掌柜的夸奖。”

老掌柜的忙：“小老儿是句句真心话…”

何？”

老掌柜的一惊，双手连摇，急：“不是，不是，客官万万不可这么说，这话要一说去，只怕小号的客人上就要尽，今后也没人敢上门光顾了…”

老掌柜的又了，他尚未说话，突然——

白衣客笑：“原来如此，那么传说就说听途说也好。”

店伙不敢再说，可是又不得不说，嗫嚅半天方：“我听说会看风的地理先生都会拿妖捉鬼！”

“客官，您会不会拿妖捉鬼？”

这难怪他惊奇诧异，游学便游学，寻山之胜便寻山之胜，生意便生意，哪有连在一起，混为一谈的？

老掌柜的隔着老镜瞪了老。

白衣客笑说：“有劳老掌柜的动问，我是江南人氏。”

老掌柜的一惊，嗫嚅说：“这个，这个…”

白衣客“哦！”地一声，失笑说：“拿妖捉鬼，那是‘龙虎山’张天师，或者茅山老的事，再不然就去找那位钟馗，我不会…”

白衣客双眉微扬，：“老掌柜的是怕吓着我，还是有什么不使之，若是前者那请放心我不信怪力神，也从不信这世上有鬼，如属后者，那我不便相…”

白衣客问得好，这回店伙还没说话，那老掌柜的已抢了先，忙摇说：“不，不，不，不是小号，是‘洛城’这一带，客官知，邙山就在左近，所以，所以这一带难免有不太平…”

老掌柜的刹时又涨红了老脸，嗫嚅说：“这个，这个…”

可是白衣客了，笑说：“不错，老掌柜的，寒家清贫，没有太多的川资，若不一路生意，哪来的盘缠？”

白衣客淡淡一笑说：“老掌柜的，恕我直言，莫非是宝号…”

老掌柜的了，：“那…客官是哪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