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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儿都抬着头走路…”
云飞道:“在我眼里,姑娘是朵出污泥而不染的白莲!”
石玉屏道:“真的么?”
云飞道:“姑娘,我生平不撒谎言。”
石玉屏道:“但你却对我说了一次最大的谎言!”
云飞呆了一呆,道:“姑娘是指…”
石玉屏道;“对我隐瞒着你自己,这还不算是最大的谎言吗?”
云飞道:“我已经告诉了姑娘,我姓云名飞…”
石玉屏道:“这是真名实姓?”
云飞一咬牙,点了头,道:“是的,姑娘!”
石玉屏道:“好吧,就算叫云飞吧,不管真假,万一有人提起冷观音石玉屏,人家至少不会说她跟个没名没姓的人!”
云飞一阵激动,道:“姑娘,你真要跟我…”
石玉屏道:“你以为是假的么,一个姑娘家,谁会拿自己开玩笑,石玉屏不是轻视名节的贱女人,再说长这么大,我没让人碰过我一根指头,就连我哥哥也不例外,而你却…”
娇靥一红,接道:“你还要我怎么说。”
云飞暗暗一叹道:“姑娘,你不必再说什么了!”
石玉屏美目一睁,道:“什么意思?”
云飞道:“姑娘让我感动也感激,我非草木,也非铁石心肠无情人…姑娘,你还要我怎么说?”
石玉屏一阵激动,泪珠儿夺眶,簌簌滚落两行,道:“够了,你也不必再说什么了…”
她低下了头,香肩耸动,哭得很厉害。
云飞也沉默着,没说话。
他懂,这一点他懂,这时候最好别说话。
半晌,石玉屏香肩耸动得轻微了,这表示她激动的情绪已然渐渐平静了,这时候云飞才开口说道:“姑娘…”
石玉屏哽咽着道:“你打算这样称呼我称呼到什么时候?”
云飞迟疑了一下,只得改口唤道:“玉屏,你听我说…”
石玉屏道:“我听着呢。”
云飞道;“听我告诉你我的真名实姓…”
石玉屏道:“你说的太早了,应该等到老掉了牙再说。”
云飞道:“我姓李,两个字剑寒。”
石玉屏猛抬臻首,美目瞪得既圆又大,道:“你,你真是李剑寒?”
李剑寒道:“玉屏,这是真的。”
石玉屏突然双手捂脸,痛哭了起来。
李剑寒这回不懂了,呆了一呆,道:“玉屏,你怎么…”
石玉屏哭着道:“别叫我,也别理我。”
李剑寒一怔,道:“玉屏,你如果懊悔…”
“我懊悔?”石玉屏猛然抬起了头,哭得像泪人儿,像带雨梨花,道:“到今天我才知道李剑寒是块木头。”
李剑寒呆了一呆,立即醒悟,叹道:“玉屏,李剑寒也是个平凡的人…”
石玉屏道:“没人说你神气。”
李剑寒叹道:“玉屏,不瞒你说,我本来打算尽量不跟阴家父子直接发生冲突的,如今看来,冲突是在所难免了。”
石玉屏道:“你怕阴家父子?”
李剑寒摇头说道:“倒不是怕,是我的师门跟阴太常的师门颇有渊源。”
石玉屏“哦”地一声凝目说道:“那是什么渊源?”
李剑寒道:“阴太常的师父是我的师叔,算起来我该是他的同门师弟。”
石玉屏诧声说道:“这…这怎么会…”
李剑寒道:“我师父跟阴太常的师父,当年同门学艺,我师祖生平也只收了这么两个徒弟,后来因为志不同,道不合,师兄弟反目,誓言终生不再相见…”
石玉屏道:“我明白了,你是怕阴太常的所学高过你…”“不,”李剑寒道;“我师父得我师祖真传十之八九,师叔他只得我师祖真传十之六七,他不怪自己心浮气躁,反怪我师祖偏少,当然,我师祖也看准了他无大成,将来也必入歧途,难免有点私心,珍惜绝学,这样也好有个克制他的人,我得我师父全部真传,纵然阴太常也得我师叔全部真传,他也不是我的敌手。”
石玉屏道:“那你怕什么?”
李剑寒道:“我师祖临终密嘱我师父,他日一旦我师叔入歧途为害江湖,代他清理门户制我师叔,我师父因顾念同门之谊,师兄弟之情,心中不忍,也因为我师叔知道世上当有能克制他之人,一时也未敢过分,而如今我师父已然仙逝,这世上再没有能克制我师叔的人了。”
石玉屏道:“你已得老人家全部真传,难道不能…”
李剑寒道:“玉屏,我师父是他的师兄,长兄比父,师兄比师,我则是他的师侄,一个晚辈。”
石玉屏黛眉皱道:“你是怕一旦阴家父子吃了亏,他可能会护短…”
李剑寒道:“他必然护短。”
石玉屏道:“他会出来找你?”
李剑寒道:“他不会袖手旁观,不闻不问,这两代的气恨加在我一人身上,玉屏,你想我能承受得了么?”
石玉屏花容失色,沉默了一下,点头说道:“那么我还是回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