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后来他们就把老人家囚禁起来了？”

那老妇人轻哼一声：“小姑娘，要不是咱们是熟人，你这句话会惹我生气。盗泉之岂可饮，老我岂会穿这些畜牲的衣裳。”

李存孝：“请老人家念上天好生之德…”

几十年暗无天日的非人生活还勉可以忍受，老妇人不能不报的该是那遭暴、受蹂躏的奇耻大辱。

老妇人长叹一声：“何只熟，姑娘啊，这‘苗疆八峒’是我一手创建的，等于是我的家。”

李存孝：“不是的，老人家。我那位朋友来苗疆为的并不是那批藏宝。不瞒老人家说，那张‘藏宝图’原是我的，后来落在那批中原武林人之手，我那位朋友想把那张‘藏宝图’夺回来还给我…”

小翠：“我不是不信，只是没想到…”

李存孝截说：“我没想到助老人家一臂之力，会造成这么大的杀劫。”

小翠：“这么说老人家该是‘苗疆八峒’的恩人了。”

老妇人又叹了一声：“说来话长了。老四十年前只来到苗疆，那时候这些畜牲还是茹饮血的野蛮人，是我教他们取火，是我教他们熟，是我教他们…唉，总之一句话，他们该学的我都教了，而且是我会多少教多少…”

李存孝可没想到这一，他刚一怔。

据我所知，我那位朋友的境很危险…”

“年轻人，我明白了。”老妇人：“只是这就不对了。对‘苗疆八峒’我最清楚不过，他们不容许外人侵‘苗疆’的，而看目前的情形，‘苗疆八峒’不像跟什么人起过争斗…”

小翠：“怎么，这‘苗疆八峒’是老人家你创建的？”

“不行，年轻人。”那老妇人：“我被困在苗岭山腹几十年，原来穿在上的衣裳都烂了，如今是无寸缕，怎生见人？”

李存孝说：“老人家有所不知，中原来人跟‘苗疆八峒’已然结了盟，言明了寻得那批藏宝后，一方一半…”

老妇人：“小姑娘，你不信么？”

小翠：“这些野人是个讲情义的。”

三人一听这话俱是一怔。

老妇人：“怎么，年轻人，你后悔了。”

只听那老妇人又：“年轻人，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那老妇人：“年轻人，你不必劝我。你对我的恩归你对我的恩，我跟他们的仇归我跟他们的仇。我在那‘苗疆’山腹之中曾经指石为誓，有朝一日，我脱了困，非杀尽这些畜牲不可，现在我困了…”

老妇人：“原来如此，那就难怪了…”

老妇人：“这可一也不为过，老我当之无愧。起先他们奉我如神明，言必听，计必从。及至后来，中原武林那些败类来多了之后，他们就全变了，烧杀劫掠，无所不为。老我鉴于在中原，一念之差过一次糊涂错事，所以见他们胡作非为，残杀生灵十分痛心。可是老怎么劝他们都不听，老的话反倒不如那些中原败类的话中听…”

李存孝：“那倒不是，只是…”

老妇人：“小姑娘说的一不错，我要早知，我也就不对他们费这么多心血了。

冷笑一声：“‘苗疆八峒’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我最清楚不过，他们一向凶残诡诈

李存孝迟疑了一下：“事到如今，我也用不着再瞒老人家了，我们千里迢迢远来苗疆，是为来救一个朋友…”

李存孝：“不能说我那位朋友是陷‘苗疆八峒’之中，而是我那位朋友随一批中原武林人来到‘苗疆’找寻一批藏宝。

老妇人“哦”地一声：“我明白了，你怕你那位朋友为那批藏宝跟同来的人起冲突…”

冷凝香忽然说：“老人家对‘苗疆八峒，似乎很熟。”

他们的野难驯，就跟那森林中的野兽一般，只闻见一血腥味，上就会凶大发…”

李存孝苦笑一声：“老人家这是何苦。”

老妇人：“你要是后悔，那也好办，等我报得此一困我几十年、害我过几十年非人生活之仇后，我再山腹里去，你推上那方石。大仇已报，心事已了，我愿意死在那儿，算是对你的报偿吧。”

沉默了半晌，李存孝才：“我没想到老人家是这么个遭遇、这么个受，苗疆八峒这些人禽兽不如，我不敢再劝老人家。”

那老妇人低声从对面一中传：“年轻人，我看见你了。”

老妇人：“你们是来救一个朋友的？你们那朋友陷在苗疆八峒了么？”

老妇人：“年轻人啊，饱汉不知饿汉饥，你哪里知老的痛苦啊。真要说起来，上的痛苦倒还好受，那心灵上的痛苦却是最难忍受的。论这些畜牲的罪行，没有一个不该百死…”

老妇人：“这才是，年轻人。这儿没你们的事，还是快快离开这儿，去找你们的东西吧。”

小翠皱了皱眉，没再说话。

这番话听得小翠竖了柳眉，冷凝香瞪了杏，李存孝则为之默然。

小翠嘴快，己然开了：“老人家何不在他们里找件衣裳？”

李存孝：“老人家可否现说话。”

他绝没想到老妇人是这么个受、这么个遭遇。

老妇人：“他们用的是诈狠的鬼域伎俩，那些中原武林败类教的，用迷药把我迷了过去，然后一个个对我施暴，横加蹂躏，最后才把我囚那暗无天日、伸手难见五指的山腹之中。你们想想看，我这般受何人能忍？何人能受？我偷生苟活几十年，求的就是今天，盼的就是今天。如今我脱了困，我能饶过他们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