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老者道:“如今只剩下我俩在此了,你还要管么?”
这叫关山月怎么答话?
还真难答话!
还要管,凭什么?师出无名。
当然,以关山月,也不是不可以非管不可,只是,那就成了不讲理了;再说,又为什么非管不可?
不再管了,白袍老者的话就这么可信?叫出宅院的主人来当面问,宅院的主人也不敢说都占理?
关山月这么说:“要是只为这,我可以不管,只是…”
白袍老者道:“年轻人,只是什么?”
关山月道:“我还不知道双方的是非曲直。”
黑袍老者突然说了话,冰冷:“老夫二人跟姓欧阳的结仇,双方的是非曲直,关你什么事?”
关山月双眉微扬:“关系我是不是再管这件事。”
白袍老者忙道:“我不说了么?你可以叫姓欧阳的出来当面问。”
黑袍老者冷然道:“老郝,这算什么,你我何许人?成名多少年了?多大年纪了?这么迁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以后武林中还怎么见人?”
白袍老者忙道:“老雷…”
黑袍老者不让他说话,道:“这后生的所学、修为是少见,是吓跑了那些个,可还不至于让你我也这么迁就他,凭你我,我不信不能让他收手。”
白袍老者似乎急了:“老雷…”
黑袍老者还是不让他说道:“倘若姓欧阳的出来说他都占理,你我这笔债还要不要了,你要是再迁就这后生,咱俩就各管各的!”
这麻烦了!
白袍老者道:“你这是什么话?老雷,你我几十年的交情,一直焦孟不离。”
黑袍老者道:“那就让他黄泉路上给姓欧阳的做先锋去!”
这是说…
白袍老者转望关山月、仍然是一团和气:“年轻人,你听见了?”
这才是真可惜,本来关山月不是没有可能收手不管,白袍老者一团和气的已经拿话套住关山月了,奈何黑袍老者这种性情。
天作孽犹可救,自作孽不可活!
关山月双眉扬高了三分:“我听见了,我看不必请宅院的主人出来,问是非曲直,用不着了,只凭为这就能杀人这一样,是非曲直已经够明白了。”
白袍老者道:“用不着了!”
他也这么说。
他这么说不是虚假,是实情实话,因为他说完了话,人已经到了关山月近前了,两只手掌带着劲风抓向了关山月。
还没有见过这么快的,也没有见过出手这么凌厉威-的。
孙美英为之心惊,忙叫:“小心!”
关山月也没有想到,知道这是他自进入江湖以来,所遇武功最高的。
怪不得黑袍老者亲眼看见了关山月两次出手,如此这般的吓人,还不愿白袍老者迁就关山月。
其实,白袍老者是真迁就关山月么?他只是见过关山月两次出手之后,对关山月没有十分把握,不愿关山月成为阻碍。万一再阴沟里翻了船,八十岁老娘倒绷了孩儿,那更划不来,所以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性情使然,两人作伴多年,几十年的交情,真如白袍老者所说,一直焦孟不离,彼此应该很了解,默契应该很够。
事实上,黑袍老者不是不了解,可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就是忍不住。
或许,这是天意。
他俩在武林的路,只该走到这里了!
关山月凝神提气,要出手。
这时候又看见,黑袍老者也动了,虽然是后发,却北白袍老者还要快,两人同时到达近前,也出了手。
两人互相配合得十分好,白袍老者人较矮,袭胸腹以下;黑袍老者人高些,击胸腹以上。
不管是击胸腹以上,或者袭胸腹以下,都是凌厉威-,力道千钧,都是致命的狠招。
单凭这一招,江湖上能抵挡的就不多,能全身而退的恐伯更少。
关山月弄了险,容得上下劲力沾衣,突然后退,打算躲过这头一招袭击,让这头一招袭击落空,招式用老,再出手。
白袍老者跟黑袍老者这头一招袭击是落了空,但是招式都没有用老,四只手臂似乎同时暴长,招式不变,仍然一攻上,一取下,追袭而至。
的确是前所未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