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云真人脸上得意的神色完全消失了,扫了众人那些骇然而带有恐惧的面孔一眼,他轻咳了两声道:“云大侠,你好重的煞气。”
云中鹤冷漠的扫了地上的尸体一眼道:“等尊驾快断气之前,说出这句赞美的话来,其分量也许更重些。”
穿去真人冷森森的一笑道:”云中鹤,假使你以为这名话是句赞颂之语的话,那么,这是你在人世之间所听到的最后一句了。”
云中鹤冷酷的笑道:“假使尊驾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话,也许云某在未到达此地之前,尊驾早已如愿以偿了。”
穿云真人扫了表情冷漠的丐王一眼,冷笑道:“不但是贫道如此以为,在场所有的,都有与贫道相同的想法。”话落突然转向丐王道:“请师叔下令行事。”
丐王心中暗自冷笑一声,忖道:“有其师必有其徒,用得着人时,你们就会说话了。”丐王心中虽然不满,但却不敢表现出来,当下朗笑一声道:“行动方面,方才我们商量过了,你是此间主人,一切当然由你发言才算得上名正言顺,老要饭的听令行事而已。”
穿云真人虽知丐王语含讽刺,但此时情况急迫,却也不敢过份计较,当即恭应一声道:“弟子遵命。”话落向众人道:“各自就位!”
一切的对付计划,事先早已计议好了,众人闻令各自离坐桌旁,向大厅四周退了下去。
穿云真人待众人都就了位,才道:“除了师叔之外,其他的人,全听贫道命令行事,来人哪,把厅上坐桌撤了!”
云中鹤心急救人,不愿多拖时间,闻言突然跨上一步,双掌一推,拍向大厅中央的桌椅。
只听哗啦啦,一阵暴响,厅中桌椅登时凌空而起,齐向大殿内面供案之下压了过去,堆积一堆。
也许,桌椅的冲势太大,长长的供案两侧排列着四只大木桶全被压破了,粘滑的滑液缓缓的向厅中流了过来。
一见油液,云中鹤星目中突然掠过一丝奇光,一双星眸,自然的凝注在熊熊的火头上。
穿云真人一见点灯的灯油被云中鹤无意之间发现了,心中大惊,细眼一转,故意震怒的冷喝道:“今天运来的酒,谁叫你们摆在三清殿上,是哪个擅自做的主张?”话落转向云中鹤道:“三清殿已被水酒沾湿,云大侠,你我就在殿前广场上一决雌雄吧。”
云中鹤阴沉的一笑道:“穿云真人,你们冷云观的一惯称呼,可是
把灯油称为酒?”
穿云真人心头一沉,但却未形之于色,强自冷笑一声道:“云大侠
以为那是灯油?”
云中鹤冷酷的一笑道:“我佛以慈悲济世为本,你冷云观却假三
清清誉,暗做伤天害理之事,也许是三清祖师在天之灵看不过去了
所以,今天欲借一把天火,烧尽这藏污纳垢之所。”
殿上众雄闻言个个为之色变,唯独丐王心中却暗自升起一股快慰之意,当然,这种快慰乃是因为报复之心得逞。
穿云真人闻言不由自主的横身阻在大殿中央,冷冽的道:“云中鹤只怕你奸谋难以得逞。”
云中鹤冷然一笑道。“尊驾能阻得了吗?”
为了大殿安全,穿云真人不得不改变原先围击的计划,闻言冷然沉声道:“原计划改变,改分三排,横阻大殿中央。”
群雄除了丐王之外,都怕大殿被云中鹤烧了,闻言纷纷动身,在穿云真人后分成了三排,挡住沾有灯油的地方。
云中鹤一直没有采取行动,直待众人排好之后,他才冷冷的道:“尊驾可是以为万无一失了?”
穿云真人阴冷地狞笑道:“贫道不得不以防万一,云中鹤,此时只怕你想生离三清殿也不可能了。”
云中鹤闲散地上前一步道:“云某再说一遍,这座三清殿今夜就要毁于天火了。”
丐王闻言不服的冷笑一声道:“云中鹤,你可算准了在殿中灯蜡之火被收掉之前能冲出重围?”
云中鹤冷漠的道:“丐王,就连你乘危之辈也算在内,云某才说这活。”
丐王心中虽对冷云观存有报复之意,但真正使他气愤与不安的印是云中鹤,因为云中鹤直接威胁着他的生命,报复之念乃暂时被怒大压下了,他冷笑一声道:“云中鹤,老要饭的倒要看你怎么出去?””
云中鹤星目中寒芒一闪,冷声道:“白剑铃马,一向言出无二。”
穿云真人见一切均已布置就绪,突然沉声高喝道:“殿内诸弟子听令,现在立即出动把殿内灯蜡全部收光,殿外弟子向里冲,准进不准退。”话落猛一挥手道:“我们向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