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变道:“不知尊驾相访老朽,所为何事?”
云中鹤笑道:“黎老侠士可知与您齐名的遮天掌卜老侠士,已经
黎元霸一惊道:“他…他怎么样了?”
云中鹤一言不发,忽的探手怀中,将那幅血巾掏了出来递上去道;“他不幸已经故世了。”
黎元霸双手微颤,接过血中,匆匆一看,咬牙道:“好一个血碑主人,竟假正义之名,做出这等恶毒之事。”
云中鹤一笑道:“那血中上说些什么?”
黎元霸道:“他死于血碑主人手下。令老夫痛恨。”
云中鹤冷笑而起,大喝道:“只怕你看错了吧!”
无影剑黎元霸愕然失色,也离座而起,阴沉沉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中鹤冷冷地道:尊驾只须再看看那幅血巾,只见上面虽然也有点点滴滴的血迹,但却并无一字。”
原来云中鹤所给他的只不过是一幅染了血迹的血巾,并不是遮天掌卜世龙所要传给无影剑黎元霸的那幅血书。
黎元霸心头一震,表面上却故意装得冷静的道:“怎么,难道这血巾是假的?不是我那老友卜世龙之物?”
仰天大笑了一阵,云中鹤道:“自然不是,因为云某已看出你不是黎元霸,所以并没给你真的血巾,同时,这也是试探你的真假。”
无影剑黎元霸不以为意的道:你试出了?你怎知老夫不是黎元霸?”
云中鹤沉声喝道:“仅凭着一幅血中,你怎会知道卜世龙是死于正义团中人的手下?”
黎元霸道:“这很明显,如今江湖道上除开正义崖的正义团之外。
谁又能杀得了我那老友卜世龙?”
云中鹤寒着脸道:“那么,你又怎知这血巾是卜世龙之物?”
黎元霸愤愤地道:“因为老夫相信你白剑铃马云中鹤。”
云中鹤大声冷笑道:”你又怎知我是白剑铃马云中鹤。”
黎元霸大怒道:“你戏弄老夫已经戏弄得够了。”
云中鹤放下脸来道:“你不必强词夺理与尽力遮饰现在可以告诉我那真正的无影剑黎元霸在于何处了?”
黎元霸阴冷的道:“如你定然不信,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老夫无法找出第二个黎元霸来,只好请你看着办了。”
云中鹤一字一顿的道:“我认为你还是自己招认的好。”
黎元霸负手踱步,状如沉思。
但当他将要踱至内室之时,却倏然身子一晃。就向内室冲去。
他快,云中鹤比他更快,但见寒芒闪动,一片白光已经拦到了他的面前,正好封住内室的入口。
黎元霸暴退一步,怔怔地盯在云中鹤横在面前的滴血剑上咬牙一笑道:“金碧宫威镇武林,名满天下,但百年前也曾遭过一劫,阁下复振金碧宫声威,白剑铃马再度横行天下,但老夫深信时间决不会太长。”
云中鹤冷哼道:“你该先答复我的问题。”
黎元霸阴沉沉地道:“你的问题早已有了答案,只不过你想偏了而已。”
云中鹤微感一怔道:“你是说你…当真是无影剑黎元霸?”
黎元霸森冷地道:“这很容易证明。”
云中鹤轻轻颔首道:“可以拔你的无影剑了。”
黎元霸冷然一笑,涮的一声,由腰间撤下一柄匕首般的短剑。
那剑长不盈尺,寒芒森森,看得出也算一柄犀利的神兵,只不过尺寸太短。对敌之间,形势上先占不利。
云中鹤面无表情的道:“这就是尊驾成名江湖的无影剑吗?”
黎元霸狂笑道:“不错,老夫被誉为剑中之龙,就是靠了这一柄锰剑,但今日遇上了滴血剑,老夫知道该是未日到了。”
云中鹤剑眉森竖,滴血剑微振,发出一片龙吟之声,道:“云某不愿真个与你交手,只有迫不得已,而后为之。”
黎元霸苦笑道:“难道你有两全之策?”
云中鹤倏然道:“以尊驾的声望造诣,也归附了披着正义外衣,剑无恶不作的正义团,未免令人扼腕。”
黎元霸哼道:“你这是教训老夫吗?”
云中鹤冷冷地道:“云某只想救你。”
黎元霸狂笑道:“铃马过处,遍地腥血,白剑一现,从无活口,金碧宫是从何时改变了作风。”
云中鹤沈凝道:“云某杀戮虽多,但所杀的尽是江湖恶人,胸怀正义的光明磊落之士,云某不但避与交锋,而且崇敬有加。”
黯然叹息一声,缓缓接下去道:“云某原认为尊驾是一位武林贤者,才千里迢迢,投递遮天掌卜老前辈所留给尊驾的血书,没料到尊驾竟也归附了正义团。”
黎元霸黯然道:“老夫加入正义团时,原认为必符正义,没想到他们仅是披上了一件正义的锦衣…”
言下有深切的痛悔之意。
云中鹤朗然道:“悬崖勒马,犹未为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黎前辈是猛省的时候了。”
黎元霸神情骤然一变,忽然狂笑道:“不可能,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晚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