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长须的老者在指手划脚的训叱着,旁边围着一些人在观看着。
老叫化动作快速,拔脚就跑了过去,仅一下子,他却捧着肚子大笑而来,一脸的眼泪鼻涕,几乎气竭声尽。
李剑铭诧道:“又有什么事这么高兴?”
老叫化摇摇头,强忍住笑道:“你!你去看看!”
李剑铭不晓得老叫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耸耸肩,便走了过去。
刘雪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叫化摇摇手道:“你们不要过去,等他回来再一个个的过去…”
他们齐都惑然的望着仍在大笑的老叫化,又一会儿,却又见到李剑铭捧着肚子大笑而来,这下可更奇了,所以他们三人连忙围了上去。
刘雪红问道:“铭哥!怎么回事?”
李剑铭笑道:“呵呵!真笑死人了——”
他强忍住笑,说道:“这人的妻子,一连生了六个女儿,在四个月前,又有身孕将要生了,人人都说:‘这次一定会生一个男孩子了!’那里知道临盆之后,又是一个女儿,所以一个朋友寄首诗给他说:‘去年相招云弄瓦,今年弄瓦又相招,弄来弄去无非瓦,令正原来是瓦窑!’”
他喘了口气道:“这首诗让他寡居的母亲看了,一气就病了下来,到现在还没有好。”
“那里知道昨天是除夕,他买了红纸,准备自书春联,而且要想写‘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一联。”
“等他写到‘天增岁月’时,想到家中老母生病,为什么要将寿给人家增了去呢?所以改为‘娘增寿’。”
“又等他写到‘春满乾坤’时,突然感到‘福’字对‘娘’字不妥切,一想‘娘’应该对‘爹’才是,所以把个‘爹’字给写了上去,这下一来就成了‘天增岁月娘增寿,春满乾坤爹满门’…”
他这话一完,听者无不捧腹大笑,不可自禁。
老叫化一脸眼泪,一脸鼻涕的念道:“天增岁月娘增寿,春满乾坤爹满门。”
“哈哈!这真是千古绝句,哈哈!哈哈!…”
夜空开始飘落着雪花的时候,这一年中的第一个日子,在人们的欢笑中过去了。
夜将深,周遭寂静,日里的烦杂都被夜幕遮盖,那些留在四野郊外的是号叫的寒风与斥片的白雪。
李剑铭立在窗口,双目凝视着外面的夜空,他从日间的欢笑里退回到夜间的冷寂里,心里有着无限的感触。
他似乎从窗帷里抓到一丝什么,但却又发觉仍然落空,就像那夜空里飘落的雪花似的,没有一点规则,完全是纷乱的,时而迷惘,时而儆然…
他双手摩挲着窗棂,轻轻叹了口气,正待将窗子关上。
蓦地——
他剑眉一轩,随即右手朝窗棂上一按,一个身子有如脱弦之矢,激射而出,朝围墙外落去。
墙外那是一条长长宽大的街道,此时雪花盖得满满的,每家门口都堆满了白雪。
在街道雪地的另一端,此时正有着几个人影在搏斗着,他们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是就仅兵器碰击的声音,便令李剑铭从屋里听到而跃了出来。
他一眼望去,但见一个褴褛衣裳,手拿竹棒的化子,在三个劲装大汉的围击下,已是岌岌可危。
一股怒气自心头冒起,他轻哼一声,经天飞腾而起,跃了过去。
那三个人此刻正将那叫化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时一个大汉自左边连环击出两招,将那枝竹杖封住,而月一个大汉却自背后攻出一招,单掌一压,已经贴到那化子的背上。
他得意之下,掌力一顿——
岂知一声暴喝起自顶心,李剑铭脚尖一点之下,已敲开这人头顶“百汇穴”
李剑铭大袖一拂,一股无涛钧劲道,登时拍在那拍出双掌的大汉脸上,鲜血四溅,他半边脸都给揭开了,毫无声息地便倒地死去。
他左手曲指一敲,势逾急电,又将左首那人胸前“气门穴”闭住。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仅一瞬间便将这三人击毙,真气一转,随即飘身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