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单文雪讶异的看向苏佛儿,郎君轻一点头道:“是察哈尔部主的长子,方才结拜于天地…。”
单文雪一点即通,轻呃了一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那端,石道人冷哼一声,碎道:“得意什么?道爷今天落败,要杀要剐就随便你了…。”穆拔勒怒目斥道:“好!本王就成全你…。”喝声里,他探手捏震于石道人的双眉,刹时弄的对方冷涔涔而下,一脸表情扭曲不已。
穆拔勒当不会真杀了石道人,他可还想由对方口中知道“天斗之星”的下落。
这番出手,原意也只是让石老道──苦头,好令对方乖乖就范。
一旁,单文雪拍醒了陈达行,朝穆拔勒和苏佛兄道:“阴人麟设计盗走了天斗之星,同时令这个陈达行和另一名女弟子引诱穆大哥追蹑到了梁洛庄,正好配合上我们进镇的时间…。”
穆拔勒此时恨恨道:“原来是算计你们到达的时间。怪不得他们一忽儿东一忽儿西,叫本王一路思索不出他们的目的到底何往…。”
他重重拍了陈达行一掌,利时脆响一声,那陈达行的肩骨应声而碎。穆拔勒咬牙道:
“本王还奇怪你们如何每回皆能走脱,原来是展天门这些毛鼻子老道护着--。”
苏佛儿此刻似已思索理出了头绪,朝石道人道:“想来,那颗天斗之星是在阴人麟的身上?”
石老道一哼,冷笑着…“是不是又如何?就算你能到了部主将营里找到本门门主,又有几分把握打败他逼他说出藏宝之处?”
穆拔勒冷哼,瞪了石老道一眼:“老毛子道士,可别忘了本王是谁!如今既已知道那个阴人麟的阴谋,本王立却回去下令本部退兵──。”
“哈…!”石老道大笑道:“门主用了某种心法控制住你那老不死的爹,你能指挥得了军队嘛?”
石老道讥诮的望着穆拔勒道:“如果能,你早就做了是不是?”
穆拔勒气的全身颤抖,却是能忍住一口气沉下脸来不形于色,缓缓道:“本王愿放你一条生路!不过…。”
“不过要我说出天斗之星的藏处?”石老道冷然道:“很可惜,我并不知道…。”
“我相信道长你不知道!”苏佛儿笑道:“不过,你倒是有法子可以帮我们知道──。”
石老道闻言,脸色方自一变中沉吟;那单文雪笑接道:“如今你不答应是死,答应了,说不得有一条生路对不对?况且你立了这件大功,便足以名留于武林史中!”
那石老道沉吟又沉吟,心中委实拿不定主意。却是,身子一轻竟是叫苏佛儿解开了穴道他一愕,但听苏佛儿道:“除了解开你穴道外,暗中我又下了点手法禁制。所以,如果你想有所异动最好是考虑一下…。”
苏佛儿的话他不敢不信,却是倏忽里下了决心,出手!
出手的目标是,陈达行!
一声惨叫还来不及发出,石老道已然捏碎了对方的喉穴,只传着一低声闷响!
好俐落、好狠毒的手法。
石老道嘘了一口气,站起来道:“他知道的大多了,留不得──。”
穆拔勒双目一闪,沉声道:“那你是答应了?”
“不错!”石老道脸色沉了沉,道:“我答应你们!不过…,事成之后要保证我的安全和给我一笔财宝──。”
“成!”穆拔勒点点头,望向苏佛儿道:“贤弟你以为如何?”
“值得的!”苏佛儿亦赞同道:“为了塞内外的居民和生命,这么做小弟倒是赞同──。”
穆拔勒感激的一拍苏佛儿肩头,朗笑着:“好兄弟──,你这般心胸,为兄的只有赞佩!”
苏佛儿亦笑道:“小弟有兄如是,亦足当自豪──。”说毕,两人俱哈哈大笑着!
一切的战斗,似乎该由此结束。而另一面看,却是一切才刚刚员正的开始!
单文雪望着夫君,心中不禁充满了骄傲和光荣。
她骄傲于他的意气遄阳,亦骄傲于他的仁胸慈心。
当然,更骄傲于自己有着这么引以为傲的丈夫。
她想起了米小七,也想起了一双儿女。
苏佛儿也想到了这点,对着伊人柔声道:“去吧!你到明军军营找小七姑娘,看看我们的孩儿──。”
单文雪双眸蒙胧,良久不着一言。
苏佛儿由怀中取出稍早和穆拔勒结拜时获赠的黄魄佩,递交到单文雪的手中道:“这是义兄所赠之物,正好可以给禅文、禅雪一人一块系着!”
单文雪温柔的点点头,将之握执收放。半响,方抬臻首吐轻语:“一切小心。”
便此一句,已胜赛千言万语!
紫荆关外,便立见塞外风情。
但见一片漠地连天起,好一幕望眼苍凉!
较以往不同的,便是集结盘扎的军营罗列,自有一股肃杀之气。
这千千百百阵营分成左右中三部。而当中最大最豪华的一座军营,便是当今察哈尔部盟部主哈都量所在地了。
哈都量帐蓬内的豪华布置,犹较外观再加上几分。
别看那极上品由西域以西的国庆中送来的长毛地毯,就是里头的一桌一椅,据说是来自一条名称莱茵河畔一座人道黑森林的巨木所铸。
哈都量咳嗽着,由胸口郁闷上来,挥了挥手。
当下,便有侍卫急急传令出去:“请国师为部主疗病!”
哈都量觉得有些身不由已了,他感受到生命正逐渐由体内消失。
他是个战士,很不甘心躺在病床上度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