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紫霜双手一扶,把瑾姑扶了起来道:“你刚才还答应我,要回魔教解救红姑呢,难道又要反悔?…”
丁瑾姑坚决道:“不!姑娘要婢子往那里,我就往那里!”王紫霜从她那口音中,听出坚决异常,也暗暗喜悦。
于志敏不明就里,忙道:“使不得!你既然是改邪归正,岂能再入魔障,而且你的功力又不太高…”
王紫霜一双嘴,嗔道:“你既然知道阿瑾的功力不行,为什么不用那套法宝出来,像教文信儿那样的教她?”
于志敏愕然道:“那样如何使得!我如果运用瑜迦术来教女孩子,那么,我老早不知收了多少徒弟了!”
王紫霜见于志敏仍是推三阻四,心里真个微怒起来,拉长了脸喝道:“你怎么啦?以前就因你不用那套鬼把戏来教我们女孩子,才致蝉姐受辱,红姐被擒,这回你再不教,使阿瑾被擒回去,我可不再饶你!”
于志敏见她强词夺理,把蝉儿和红姑被擒的事,都归罪自己,再看到她那付拉长了脸孔,又不敢分辩,只好叹一口气道:“教就教罢!但是,教什么东西呢?再则,我得事先声明,不论结果如何,你可别怪我!”
王紫霜只要于志敏答应,毫不考虑道:“你就教她一套剑术和柳絮随风的轻功罢,要是教不会,我还要打你哩!”
于志敏笑道:“没有教不会的道理!你们跟我进屋里去,省得在外面受凉!”大踏脚步走往一间大屋。
瑾姑跟着于志敏踏进那间大屋,就见厅上七歪八倒地躺有十几具尸体,不由得“呀!”
一声惊叫。
王紫霜笑道:“这几具废物,也值得恁般惊怪,如果给你见到绳金寺死那几百人,还要吧你吓死哩!”又向于志敏道:“你怎能一下子就找这么多人来杀?”
于志敏笑道:“多?你再去看看那几十间屋子,那一间不有十来个?”忽然用庄重的口气道:“我本来也不肯向这些蠢才动手,只因他们就在今天上午帮忙侯茂兄弟害死父母,还要高谈得意,使我想起阮籍那句话来,才把他们当做猪羊蛇蝎来杀!”王紫霜笑道:“阮籍一句什么话,使你竟那么狠?”
于志敏道:“本来时间已经不早,要教阿瑾的剑术,不必说这些过去的故事,但是,你既然问起来,说了出来,待你们也狠一点才好…”王紫霜嗔道:“要说就快一点说,谁耐烦站在死人堆的旁边,听你慢吞吞咬文嚼字来了!”
于志敏嘻嘻一笑道:“阮籍是晋时的名士,有一天他听到别人说某人杀母,他就叹一口气道:‘杀父犹可,奈何杀母?’听的人都觉得奇怪,当时就问他的理由,他才说:‘古之民,与禽兽杂处,与麋鹿同游,只如有母不知有父,所以杀父不过和禽兽相等,并不足怪,但,他杀了母亲,就是禽兽不如了!’你们看这群魔党,帮侯茂兄弟杀母,而且还拿来称赞什么‘大义灭亲’,试问那还有半分人性?因此,我就统统送他们回老家去了!”说到最后,一脚跨进了房门。
王紫霜跟了过去一看,却是枕食俱全,布置得整整洁洁,还有不少女人的用品。回头一看,见瑾姑仍然站在门外踌躇,忙一招手道:“进来呀!没有人吃你,我也还在这里呀!”
丁瑾姑粉脸一红,应了一声,也就进了房里,任由于志敏和王紫霜摆布。
约莫经过大半个时辰,丁瑾姑从一个很长的梦里醒了过来,仍然闭着眼睛,回忆那美妙玄虚的梦境,自觉到小腹里面暖烘烘地,周身骨节酣畅,中气充足,竟然舍不得起来。
王紫箱笑着骂道:“傻丫头!还想睡着打赖不成?要等你一起去做多少事情哩,快起来试一试,我们也要一同去救红姑去!”
丁瑾姑忙睁眼一看,于志敏已经不在身边,只有王紫霜仍然满脸堆笑,注视她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