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朝莫家驹的头上砸下。
莫家驹的长剑尚未攻到卜云鹏的身边,已发觉人影一晃,劲风已临自己的头上,本能地一招“秦岭横云”单剑往上一迎,只听得“当汪”一声,震得自己手腕发麻,身形倒退半步。
但是,赤发鬼曹营也不见得讨好;缘因是他这一招“武松打虎”已是用足了功力,不但没有把敌人打得当场倒地,或是击落对方的兵刃。反而,自己也被震得手腕发麻,因为身体悬空,却被震出五六尺开外。
这时,龙齿剑邵冲看到敌人那边只有塞马先生一人仍然鹄立凝视,也就冷笑几声道:
“冯老儿!你那两个小子迟早就要毁了,难道你忍心看他们先死不成?不如我们走几招瞧瞧,让他们送你的终罢!”这几句话又尖又酸,任凭是谁也忍不下这一口气,但是,塞马先生听了,反而呵呵大笑道:“邵老儿!你还怕今天不判个你死我存吗?既然你不耐烦等着,就请上来罢!”袍袖一展,身形略见一动,已经进入场中。
龙齿剑邵冲见塞马先生露出这一手“行云流水”的身法,心头也暗自佩服,杰杰笑道:
“冯老儿算你有种,倒也干脆,我邵冲就来奉陪了!”正待上前交手,忽然眼前一晃,已有一条身形抢上前去,喝道:“冯老儿!待我徐来春接你几招!”
塞马先生眼看这徐来春出场的那种身法,知道他练的虽是外家功夫,但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所以身形一动,劲风就扑面而到。暗忖,自己对付这个姓徐的虽然有打胜的把握,无奈还有一个邵冲眈眈虎视,两个夹攻上来确实不是味儿。可是,徐来春已经叫阵,自己更不该示弱,当下哈哈两声道:“老夫总算有福,得会魔教高人,起先我还不知道尊兄是谁,至今才知道是枭头行者,久仰,久仰!休怪招待不周,请发招罢!”双拳微拱,好像是向对方作揖,气度安闲,又似乎毫无准备。
躲在树林里的阿琼,有生以来还未见过这种冬烘先生的起手招式,几乎要笑出声来道:
“阿姐,你看那塞马先生用的是那一门的功夫?慢吞吞地要给枭头行者揍上一拳,岂不把他擂死?”她这几句话的声音虽小,但是,塞马先生却有意无意中,往桑林里一望。
阿璜忙轻声道:“休说得大声了,人家望着我们哩!这种功夫我也不懂,好像叫做什么‘猬甲蜷…’什么的?总之,是一种功夫罢,不然,人家怎会用出来呢?”阿琼被你这么一说,果然噤口不语。
再说,枭头行者徐来春一见塞马先生双拳微拱,待人发招那样子,起先也是愕然不懂,蓦然想了起来,知是“刺猬蜷甲”的功夫,这种功夫端赖他人抢先发招,才能取胜,否则,大家只好僵着不动。枭头行者虽然听人说过这个窍门,无奈向来没见别人用过,加上自己志在必得,根本也不再考虑,喝一声:“冯老儿!你以为用这种刺猬功,就可以吓得倒人不成?我来了!”双脚一按,身如箭发,双掌齐推,一招“风摇竹影”分别击往塞马先生的两肩,端的凌厉非凡。
枭头行者这一招“风摇竹影”不过是一招虚招,意料对方必然要躲开正面,或移身后退。那知塞马先生见他双掌下击,竟然动也不动,像个石翁仲屹立当场。枭头行者心里暗喜道:“你这老儿可真找死了,我这一掌那怕没有千斤,不把你打成肉饼才怪!”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枭头行者双掌闪电般朝塞马先生肩上一落,就听到“嗳哟!”一声大叫,一条身影像断线风筝般,倒飞出五六丈外。
在场各人见此突变,不由得也同时怪叫,停下了生死的搏斗,但是,又一声大喝,霎时人影翻飞,兵刃互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