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万里走荒烟　同心早结 一

就在这一时间里，绿鬓老尼已jin握蝉儿的手dao：“孩子！真难为你学这鹄鹚夺蝮的功夫，能有那么jing1纯！”

蝉儿听老尼竟能认chu她这门功夫，不由得愕然dao：“祖姑！这门功夫是志qiang师弟胡绉的，祖姑也会知dao？”

绿鬓老尼闻言一怔dao：“什么？你师弟自创的？”

玉鸾也抢先dao：“是！我们都是向他学来的哩！”

老尼听说，又不禁喟然一叹，才dao：“怪不得前人说过，文武虽然殊途，但是到了最高境界的时候，却是彼此相通。我因为胡绉luan创，创chu一tao‘柔钢绕指’的纯柔shen法，不论敌人从那一个方向来攻，都可以随势化解。那知巧遇鹄鹚夺蝮这zhong至刚的功夫，却是一筹莫展，这tao功夫虽说是志qiang自创，但前人已有发现，至于是否完全相同，就不可知了！”

蝉儿姐妹听老尼这番既像勉励别人，又像有gan而说的话，因为不知dao她真意的所在，都不敢chu声。

老尼望望她们脸上，又dao：“其实我这tao柔钢绕指的功夫并非无用，特别是和高手对招，打不过，逃不了的时候，施展起来总可以捱得一两个时辰等待外援。像阿蝉刚才用那zhong鹄鹚夺蝮的功夫进攻，也不过仅能把我的shen形迫往上升，而分毫无损，如果我上升之后，即下煞手，立可当场取胜。”

蝉儿自从见到这个祖姑之后，惟想依依膝下，撒一撒女儿jiao痴，享一享亲情抚爱，倒不要学什么功夫。这时听说“柔钢绕指”能够捱打，心想技业自己此不上于志min王紫霜两人，如果学到这zhong捱打的功夫，倒是一件好事，粉脸上显lou笑容dao：“祖姑！柔钢绕指是怎样练成的？请赶快告诉我们罢！”

老尼微笑dao：“小妮子也忒心急，我当然要告诉你，不过，这zhong功夫你自己就会，何必问我？”

蝉儿见说她自己会，不禁愕然。萼华和玉鸾更是张大yan睛望她。

老尼又笑dao：“她们尽望我zuo什么？其实是你们自己不能领悟罢！古人说得好：“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在几十年前，我就因为不能定，以致武学毫无进境，练来练去也不过是一点外门功夫，我以此制敌，敌也以此制我，打起来却一榻糊涂，全无章法…”

三女见老尼把自家的武功，贬到“全无章法”的地步，不由得笑了起来。萼华蹙起蛾眉dao：“师父！我们本门的功夫jing1妙得很，如何能说是无用？而且还无用到那zhong地步？”

老尼正sedao：“你年纪还小，经历又不够，当然以为我们这一tao可以天下无敌。但是，在我们上了年纪的人就不是这zhong想法，如果不能修为到最高的境界，则我们懂，敌人也懂；我们用，敌人也用。甚至于敌人懂得此我们透切，比我们还要jing1妙。所以古人说：“行年五十，始知四十九年之非。’就是这个dao理。”

萼华被老尼这番大dao理说得无话可答。

老尼目光向她三人脸上一扫，又dao：“所以我获得天山长者指点之后，立帅心如止水，潜shen求定。由这一定的结果，就觉得shen外皆虚，形神幻影，渐渐就悟chu‘百炼jing1钢可化为绕指柔’的dao理来！”

蝉儿首先就叫起来dao：“祖姑说得妙极了，好钢真个个是柔的，就像志qiang师弟那枝蒙天剑一样。”

老尼以为她真个懂得绕指柔的dao理，起初也喜形于se，最后却不禁失笑dao：“我那是说这个？”

看到蝉儿脸上一红，又dao：“我说的是柔可制刚，静可制动。不过，我所说的静，是位置的静，而本shen仍然在动。这个dao理你们一时不易明白，但你们可以想想；在大雨的时候，一个人站在雨里面，手上拿一把雨伞不停地转动，那雨水就纷纷朝外she1chu去。可是，人仍就站着不变动，伞仍然矗立着不变动，而他的本shen无不在动，这就是柔钢绕指的功夫…”

玉鸾“哦”一声打断了老尼的话toudao：“师傅！照这样说，把鹄鹚夺蝮的功夫不用作进招式，仅在一地转动shen法，岂不就成为‘柔钢绕指’？”

老尼大喜笑dao：“徒儿！你悟了！”

玉鸾huan悦得难以形容，立即叫起来dao：“鸾儿来试试看！”就想即时施展。

老尼笑dao：“且慢！没有人对打也显不chu这功夫的妙用，不如阿蝉照样施展起来，让华儿鸾儿两人打你试试看！”

蝉儿笑应一声，立即纵开两丈，正待把鹄鹚夺蝮的功夫在原地施展，不料玉鸾已手起一个雪团打了过来。蝉儿那防到自己人也施暗袭，待闻到shen后异声，同tou一看的时候，那雪球已打正她的pigu，化成雪hua被朔风chui散。气得她嗔dao：“小顽pi！你这是干吗？”

玉鸾吃吃笑dao：“我试你的绕指柔呀！”

蝉儿又好气又好笑dao：“我还没有施展chu来呀！”

玉鸾更加大笑dao：“没有见过敌对的时候，要等你施展了再打的dao理，高老儿不是要兵刃，才给你用‘han沙she1影’杀了？”

蝉儿一回想，倒也好笑，知dao说她不过，shen躯一转，袖风已起，喝声：“这回你来罢！”

玉鸾应声又是一个雪球，只见那雪球还距离蝉儿还有尺许，就被她shen形旋转时的风力dang开去。

萼华看了兴起，叫一声：“蝉妹当心！我也来了！”上前几步，双掌齐发，一gu掌风，已打往圈里。

蝉儿看萼华双掌齐施，心里也微微一惊，那知掌风将到shen前，却自动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