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大笑。
大口大口呼吸的月心瞳,闷着一肚子怒火,只待顺过一口气,便要发泄。
云不知祸到临头“师兄,我们这‘以阵入武’可是精彩万分呀…”
铁毅点头。“便是。师父所说的‘以一通百’、‘以百贯一’,确有其深意。”
“说到这,要不是‘暴沙原’并不符师父所言暗-示-之-局的话,我甚至会怀疑连‘暴沙原’都是师父摆的阵。唉…看来我们两师兄弟真不懂师父。有许多许多的事,都太过模糊。”云飘一连串说下来,不无感慨“对了,师兄你想过么?”
“…”“关于我们是什么人的事。最近常想着这事儿。”
铁毅的视线,一道光束似,射穿云飘“小飘──”
“是。”面对铁毅犹如一座清澈透明之山般的神态,云飘不禁亦正经起来。
“过去只会是束缚以及堕落。穷究身分的根源,终究仅能得到虚妄。”
说着,铁毅不觉地看了梦幽音一眼。
贯穿躯体──的热流。
这一看,让铁毅静水之心,赫然热渴地搅动开来。
口干──舌燥。
云飘忽而苦笑“是吗?”语气中有巨大的疑窦和迷思。“也许这些,我都该明白。只是一想到,我们生活这许久的一切,居然都是虚假,不禁有些难以置信。甚至有微微怒意,张扬而起。毅师兄,你不觉得生命的一切,根本都是虚妄?真要说什么是虚妄的话,那末小飘认为生-命-就-是-虚-妄的啊!不折不扣的虚妄。全,部,都,是,啊!所谓‘现在’的这个瞬间,也许就是生命足迹真能够踩得踏实、稳健的定点──这也许是真的,然而那又如何?生命的缘起缘灭,还是没有人知晓它的真实面目。什么才不是虚妄?过去、现在、将来,都是未知的一部分。庞大的暗黑的未知呀…不是么?”
对于云飘自言自语提出的问题,铁毅无言。
因为──铁毅正被漩涡不断揪扯:混-乱、混-乱、混-乱、混-乱、混-乱、…
他压根儿没注意到云飘的异状和疑虑。
目睹梦幽音眼底的凄然与及悲怆,铁毅彷若被一团黑暗,兜头罩下。
光-的-死-绝──寂寞之风似的影,反客为主,成为确实意志,宰制着一切。
云飘似乎亦没有期待,从铁毅的口中,得到答案。
“商映罪为何一见到师父,居然脸现犹疑之色,继而又震撼已极?师兄你──”
云飘没有再能多说下去。
因为──月心瞳的怒意,宛如一头猛虎,照他扑落。
“云──飘!”
于是,无限的哀愁,洪涛般,将两名男子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