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渔人得利

秦仲是无可无不可，憨憨笑dao：

“好呀！但是我shen上一分银子也没啦，你说吃喝，你shen上可还有银子？”

方大tou探手向怀里一摸，可不是？自己也只剩下几钱碎银，哪够酒饭开销，当下笑着说：

“小兄弟，你别怕，跟着我姓方的，走遍天下，还怕没吃没喝么？放大胆走吧！”

他领着秦仲，在街上三转两转，选择了个规模宏大的正兴酒楼，昂然宜人。秦仲跟在他后面，两人年纪差了一大把，shen材却不相上下，堂倌一看，立刻就把眉mao挤在一起了，敢情方大tou一shen破旧，纯粹是个瘪三样儿，秦仲又是个乡下孩子打扮，土tou土脑。才进店门，两只yan便东看西瞄的，堂倌yan光何等势利，没开口早有三分不痛快，大刺刺横shen向前一拦，说dao：

“喂！你们是找人的还是吃东西的？干吗一句话没有，就向楼上跑什么？”

方大tou环yan一翻，dao：

“咦，莫非你们这酒店不但卖酒，还卖人么？大爷们既然敢踏进你这门槛，你怕咱们吃不起你的东西？”

堂倌本要冲他几句，但生意人又不能lou得太过分，勉qiangan捺住怒火，pi笑rou不笑的咧了咧嘴，说：

“不是这么讲，二位如要吃东西，就请在楼下坐坐，小店楼上今天全给客人包去了，没有空坐儿。”

方大tou是存心来白吃的，一听楼上有人请客，这不正对了胃口，连忙一ting腰，一仰tou，yan睛直视天hua板，神气活现地说：

“这不就得啦？亏你们还是zuo生意开店子的，你知dao人家包了全楼，是请谁？”

堂倌一愣，肚子里寻思，拿yan在方大tou和秦仲shen上溜了好几遍，却拿不定这两人是什么来路，半晌才讷讷地说：

“这么说，二位是东街李掌柜的…。”

方大tou立刻顺嘴接了下去：

“不错，咱们正是李掌柜请来的好朋友，伙计，你招子得放亮点，别得罪了…”

那知那堂倌听了他这话，突的把脸一沉，冷笑dao：

“朋友，这是什么地方，你骗吃骗喝到咱们tou上，那算你朋友瞎了yan啦，李掌柜请客是正午，现在才什么时辰，岂有客人到来得这样早的，正如你的话，招子可得放亮一些，咱们正兴楼也不是没来tou的。”

方大tou没想到充客人没充上，lou了ma脚，灵机一转，哈哈笑dao：

“对呀，我说你这家伙狗yan看人低的，不是吗？既然李掌柜请客是在正午，你楼上空空，于吗就不让咱们上去吃东西？”

堂倌反被他一句话，问得哑口无言，柜上掌柜的见堂倌和客人吵了起来，连忙过来喝退了堂倌，向方大tou打了躬，笑dao：

“老客您别生气，咱们zuo生意的，岂有把贵客向门外挤的dao理，是伙计不懂事，您老多担待，这就请上楼吧！”说着，又一叠声叫：“楼上，二位，看座啦！”

方大tou冷笑两声，一摇三摆上了楼，楼上的伙计忙过来抹了桌子，让方大tou和秦仲坐下，问：

“二位老客，是喝酒呢？是用饭？”

方大tou理直气壮地要过菜牌，只拣那价钱贵的，东西好的，胡luan点了十来样，堂棺一看，又皱了眉tou啦，但因鉴于方才楼下吵了那一架，他心里不痛快，表面上不便显louchu来，陪了笑，轻声问：

“老客是要等朋友呢？还是就只二位？”

方大toudao：

“就只咱们两个，你这就快去准备啦，话可说在前面，叫你们厨上弄干净一些，我老太爷就见不得脏东西，不干净咱可是要退的。”

堂倌笑dao：

“那是自然，不过，老客就只两个人，能吃得了那么些东西吗？”

方大tou环yan一瞪，喝dao：

“噜苏什么？你guan咱们吃得了吃不了？反正叫一样给你一样的钱，还不行吗？”

堂倌不敢再问，只得应了下去准备，秦仲偷偷笑着轻问dao：

“方大叔，你叫了那许多，咱们哪来钱…？”

方大tou压低嗓子dao：

“急什么？只guan放心吃，我自有办法！”

正在此时，楼梯上“登登登”一阵响，又上来一个客人，这客人好大的个子，但见他生得虎背熊腰，shen高丈许，满脸络腮胡子，年在三旬左右，上得楼来，宛如半截黑塔，连楼板都直在颤动。

黑大个子上了楼，拣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两只大yan四下里翻，堂倌连忙赶过来招呼：

“老客，你老要吃些什么？”

黑大个子放开嗓门，声音震耳地说dao：

“给咱先来五十个馒tou。”

堂倌忙笑dao：

“老客，你还要什么菜？可要喝酒吗？”

黑大个子脑袋摇得拨狼鼓似的，大声说dao：

“不要，全不要，咱师父怕咱喝了酒闹事不许咱喝酒了，你快把馒tou拿来，咱吃了还要赶路哩！”

堂倌一听这大个子跑到酒楼来，酒菜全不要，只要五十个馒tou，这算那门子的买卖呢？但看他那副尊容，ti大似niu，声宏如钟，又不敢惹火了他，只怕经不起他两个指姆nie一下，反正认倒霉，今天全碰上些怪wu了，只得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