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藏经秘图

秦仲听到这里，心里略放，看来师父对他们总是有恩的，既然有恩，他们总不能对自己加以杀害。

果然就听怪人在说：

“老婆子，话不是这么说，咱们都是ding天立地的英雄，英雄zuo事，恩怨分明，常言dao：受人点水之恩，须当涌泉而报。

何况十年之前，niu鼻子日夕送食送水，也足有十年未曾间断，怎么说来，咱们不能对他的门下下手。”

老婆子鼻孔里“哼”了一声，未再答话，显然她已无什么反对的理由了，秦仲心里大喜。

怪人的声音转向秦仲，说dao：

“小东西，你果是秦岭仙霞gongmo云上人的门人么？”

秦仲忙不迭答dao：

“正是，晚辈正是仙霞gong弟子。”

就听那老婆婆又在鼻孔里“哼”了一声，但却未开口。

怪人又问：

“你师父这一向可好？这一次你下山，为了何事？”

秦仲忙dao：

“托二位老前辈的福，家师一向cu安，这一次，晚辈是奉师命返家探亲的，晚辈在仙霞gong十年，还是第一次返家。”

老婆婆又重重“哼”了一声，井未答话。怪人的声音说dao：

“你可听你师父提过咱们？”

秦仲心里想：我又不知dao你们是谁？怎知dao师父提过没有？我如说不知你们名讳，显见就是我师父没有提过，你们一定又不高兴。他一时讷讷，无法chu口。

老婆婆嗤dao：

“你答不chu来，自然是没有提起过，本来嘛，像咱们这zhong江湖草莽，你师父哪屑于对门下提起呢？”

秦仲听了，心里直发急，但他心思极巧，心念急转，忖dao：你们要我师父供养十年之久，必然是shen负重大伤害，从现在你们这模样也不难看chu，我先试探一下看。便答dao：

“晚辈上山十年，倒并未听家师正面提起过二位前辈，只是，家师在晚辈解事之后，曾经gan慨万分地说过，要晚辈下山行dao之时，手下多积善果，他老人家曾说：从前曾有两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一生仗义行使，仁术慈心，夫妇都是高龄，至今仍然健在，为师得与他们相chu1了十年，悟chu玄理不少。不知是不是就说的是二位老前辈。”

他本是信口胡诌的，老婆子又是冷哼一声，那怪人就抢着笑dao：

“不错不惜，亏得他还记得咱们，咱们叨扰你师父十年之后，临别无一言而去，他没有埋怨咱们么？”

秦仲急dao：

“这却未听家师提到过，想家师既对二位老前辈如此敬仰，哪能再生怨心呢？”

怪人哈哈大笑，dao：

“正是这个dao理，咱们陇中双魔撞dang江湖数十年，从未得人半分恩惠，只有你师父这份情，是必得报答的。”

接着，又叹了一声，dao：

“唉！也怪咱们过于大意，一时不察，竟被小人所算，老婆子shen负重伤，我也被毒wu伤了内腑，秦岭疗治十年，多累了你那师父，你大到那时尚未chu世，自然不知咱们是谁，今天你撞了铁树林，论理，就该挖取你两只yan珠，替咱们老婆子治疗目疾的，姑念在你师父份上，饶了这一遭吧！”

说到这里，突然“嚓”地一声响，划燃了火柴，将手边一盏油灯点亮，屋中顿时大明，秦仲四顾，只见这茅屋分作两进，置shenchu1宛如一间堂屋，左角尚有一个门，被一付门巾掩住，堂屋中放着简简单单两椅一桌，别无他wu，只有正面bi上，却悬着一块不lun不类的匾额，上写“华陀再世”四个字。

老婆子霍地立起shen来，径自转入内室去了。

那怪老tou替秦仲解了xuedao，向内室伸了伸she2tou，脸上又充满了笑意，dao：

“你起来，今天所遇实巧，也可说是缘份，咱们且闲聊聊，省得你回到仙霞gong，被你那niu鼻子师父问起，还当咱们两个魔tou至今不愿放下屠刀，尚在世间为恶呢，其实，你师父劝咱们那一篇dao理，我也一样能奉劝他，只是，有仇不报非君子，咱们自从报了仇，一直隐居此chu1，再也不问世事，除了先后送上门来的九十九个，就再没有多杀过一个人了。”

他说着哈哈笑起来，在他来说，十年来才杀了九十九个人，平均每一个月还没有杀一个人，应该是天大的慈悲了，但秦仲听来，不由有些mao骨耸然，期期艾艾地问：

“老前辈，承你们开恩放了晚辈，还没有叩问老前辈的称谓呢？”

怪人哈哈又笑，dao：

“隔世之人，还谈什么称谓，你回去见着niu鼻子时，就说昔日陇中双魔柏元庆和顾氏老婆子，问候他就得了。”

秦仲忙跪下，叩了个tou，被柏元庆一把拖起来，dao：

“最好不要来这一tao，你给我碰tou，不如打我两下还叫我好受点。”

秦仲怯意一去，倒反觉得这号称魔tou的柏元庆小节不拘，大节不理，甚易亲近，小孩儿心xing，说好就好，也笑着问dao：

“老前辈，我有一事不明，你杀了九十九个人，都是用来治什么病的？我怎么没听说过，治病还要杀人？”

柏元庆用手向chun边一an，再对内室指一指，dao：

“走，咱们去外边溜溜，你小朋友是十年来咱们第一个客人，该带你去看看。”

秦仲知dao他是碍着房里的老婆婆，要带他chu去，把原因告诉她，便向外要走，才一举步，突听老婆婆在后面喝dao：

“到哪里去，什么话不能当着老娘讲？你们是要谈老娘的yan睛是不是？我自己告诉你吧，老娘这双yan，是在秦岭附近，上了咱们仇家的当，两yan齐瞎，你要不要看看？”

秦仲忙回tou，只见那白发婆婆立在房门口，面han冷笑，yan眶一挣一挤“噗”地一声响，两粒yan珠竟夺眶而chu，被她伸手接住，yan眶上只剩了两个shenshen的rou坑，看起来好不令人mao竖。秦仲望望柏元庆，柏元庆耸耸肩，zuo了个无可奈何的姿态。

顾氏婆婆双手向上一an，又把两粒yan珠装回眶内，冷冷笑dao：

“你不是要问亲那九十九个人zuo什么用吗？老娘也一并告诉你吧！那是咱们这位名医华陀圣手的主意，说是可以用生人yan珠，借装在老娘yan上，这才在铁树林边，立了示碑，凡是不明厉害的，一进林子，便被咱们宰了。现在你弄明白了吗？”

柏元庆苦着脸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