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
他真是怒极,这一掌竟然不止出手沉重,而且迅捷无比,似乎当真要将鲁庆毙在掌下。
倏忽间人影一闪,一只手急探而出,抓住空空大师的右臂,叫道:
“大师息怒,目下咱们寻人要紧,千万别先伤了鲁兄。”这人正是秦玉。
谁知鲁庆这人全是火爆脾气,别看他生得一付笑嘻嘻的模样,混号“笑弥勒”牛脾气一发,当真是六亲不认,他心里恨透了秦玉,任怎么也改不过这种观念,见师父发了怒,秦玉上前劝解,他不但不感激,反而理直气壮地踏步上前“咕咚”
一声向师父跪下,朗声道:
“师父,你老人家就是一掌劈死了我,徒儿也不能拿姓秦的当作正人君子看待,他在清风店无缘无故掳走了师妹,差一些连徒儿和身负重伤的大师兄都毙在他鞭下,如今好容易寻回师妹,又不知破姓秦的做了什么昧心事,才使他夤夜出走,踪迹渺然,师父,难道说你老人家为了笼络他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门下,就甘心连咱们几个徒儿全都不要了么?”
空空大师被他顶撞得暴怒难遏,只恨人被秦玉拦住,无法出得这口鸟气,抽空飞起一腿,将鲁庆踢了两个筋斗,怒极叱道:
“都怪为师平时过分放纵你们,当着这许多高人,你竟敢说出这等无法无天的话来,从今以后,你再也别说是我天目山门人,我也只当从未收过你这么一个弟子,卫师弟,你还不替我废了这东西的武功,把他逐出天目门下么?”
“铁笛仙翁”卫民谊见师兄动了真火,一时不知该不该依言废了鲁庆,怔怔望望师兄,又望望鲁庆,拿不定个最后主意“八步赶蝉”郑雄风紧跟着“扑通”向师父跪倒,泪流满面,替师弟求情。秦玉拉住空空大师的右手手臂,感动得热泪交流,激动地道:
“大师,求你看在秦玉薄面,暂饶了鲁兄这一次吧!这原怪我恶名远播,多行不义,怨不得鲁兄着不起我,倘若你因此废了他,却叫秦玉拿什么脸面见人?拿什么脸面再见媚儿!”
他所说全是至情至理的话,听在鲁庆耳里,却更使他怒火猛升,怒目一瞪,刚要破口辱骂,被旁边的师见郑雄风急以眼色制止,这才没有骂出声来。
冷眼旁观了半晌的六指禅师开口道:
“大师,这事原不能全怪庆儿,常言道:‘相骂无好口。’庆儿所说,虽不一定全对,究竟不是无的放矢,空穴来风,还盼大师责毋太甚,不如先令他返回天目山,且待追到媚儿,寻到奇经,那时返山,再作惩处。”
卫民谊心中一动,忙喝叫郑雄风道:
“雄儿,还不快把你师弟押回天目山,禁闭后寺,且待咱们此地事了,回山后另行发落!”
郑雄风唯唯应命,叩了一个头,站起身来,向鲁庆说道:
“师弟,你该听见了师叔法谕了?快些随我回山吧!”
鲁庆尚要辩解,被卫民谊叱道:
“还不快走,真要气死你师父么!”
鲁庆憋了满肚子委曲,叩了三个头,又向六指禅师和师叔卫民谊叩头辞别,横了秦玉两眼,恨恨和郑雄风自行近山而去。
空空大师长叹一声道:
“得徒如此,不如没有。秦施主,你千万看在老衲面上,别对这事耿耿于怀!”
秦玉惶恐拱手说道:
“大师这话,越发叫秦某无地自容了,这皆因秦玉行事乖张,以前过于无礼于鲁兄,才不得他谅解,媚儿说得好,时间久了,他自然知道秦某并非他所想那等卑劣,自然能改变今天这种印象,大师千万不要为此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