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便再也按捺不住激荡的心弦,这种激动,使他忘了对付左宾,却回头向林惠珠大声叫道:
“小珠,快些上马,咱们得立刻赶到仙霞宫去!”
说着,揉身而上,探手便向左宾身后来牵取他这一匹马匹,似乎这马儿本来就属于他的,和左宾毫无关连一般。
左宾全神戒备,防他血影功突起发难,原也没想到他会来抢马匹,见他突然揉身而上,大吃一惊,左脚横跨半步,暴喝声起,一掌斜斜劈了过来。
秦玉一心只在抢马,根本不想和左宾多作纠缠,右腕疾转,早将左宾这一掌掌力卸去,同时旋身之际,业已欺近马旁,一翻身,上了马背,这才笑指左宾道:
“瞎子,新乐城里一仗,加上方才一掌,姓秦的全替你挂上账,总有一天,本利一并算清,目下却不耐烦跟你多缠,借你马匹一用,你就委曲一些,跑跑路吧!”
左宾虎吼道:
“小辈,你是找死!”抡掌猛扑上来。
秦玉哈哈一笑,圈马旋身,甩手一掌,迎头向左宾直撞过去,待左宾侧身闪避,他早已催马驰出丈许,和林惠珠双骑并肩,绝尘离去。
左宾狂呼大叫追了一程,终慑于秦玉一身“血影功”厉害,不敢过分迫近,眼睁睁看着他抢了自己坐骑驰去,气得吹胡子瞪眼,狠狠骂道:
“直娘贼,总有一天,要叫你知道左宾的厉害。”骂后无奈,也只得徒步恨恨向中条山中去了。
原来“癞头泥鳅”钟英被柏元庆捏碎臂骨,正在中条山别墅中养伤,左宾出外打听得仙霞宫夺经消息,本意飞赶回去和钟英商议,也想参与真经争夺之会,不想被秦玉途中抢去了坐骑,等他凭两条腿奔回中条山,邀同钟英再往秦岭,人家真经争夺早已告一段落,以致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气得左宾直把个秦玉骂得不亦乐乎,这是闲言,表过不提。
再说秦玉抢得坐骑,不住价飞奔狂赶,只苦了林惠珠马儿疲惫,勉力跟随,进入陕西境内不久,林惠珠的坐马又倒毙死去,秦玉拉了她同乘一骑.连夜直趋秦岭而来。
秦岭横于陕南,连绵数百里,更邻米仓、少华、终南、大巴等山,仙霞宫位于最高峰的太白山主峰之上,秦玉和林惠珠好容易赶到山下,弃了马匹,急匆匆就要登山直闯仙霞宫,反是林惠珠比较冷静,看看这大白山岭高入云,形势险恶异常,同时,风闻那许多异人高手云集在此,怎的来到近处,却不见左近有江湖人物出没,山中寂寂,倒似比平时还要格外冷静,她不安地拉住秦玉,忧虑地道:
“玉哥哥,咱们奔波了这几天,登山之后,势必紧接着又是血战,何不先行调息一会,再行上山,急也不急在这一会时间。”
秦玉却心急如焚,答道:
“不用了,我真恨不能立即找到仙霞宫,许多问题都在脑子里乱糟糟的,哪还能静得下心来行功调息,咱们现在就上山吧!”
林惠珠一把将他拉住,颤声说道:
“不!玉哥哥,我求你陪我略歇一会,好么?不知道为什么?越是离仙霞宫近了,我越是心里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心潮澎湃,无法静下来.咱们略歇一会可好?”
秦玉无法,只得和她寻了块草地盘膝坐下,两人强自镇静,闭目行功。
过了好半晌,秦玉一颗心终在突突乱跳,连一分一秒也没有静下来过,饶是他内功修为已有极好根基,此时却总是心绪烦乱,无法六合归一,神与气凝,勉强坐了一会,终是烦躁得说不出个理由来,他偷偷看看林惠珠,见她虽作闭目跌坐,然而娇喘迫促,胸部剧烈起伏不已,额上且已隐隐见汗,分明比自己还难以沉气静心,不觉骇然忖道:“像这样勉强行功,等一会定然走火入魔,不得其利,反被所伤,这是万万冒不得险的。”
想到这里,他陡的一震,连忙轻声叫道:
“小珠,你觉得好些了么?咱们也该动身了。”
林惠珠缓缓睁开眼来,幽怨凄凉地看了秦玉一眼,凤目中竟然满蓄着莹莹泪水,但见她长叹了一口气,秀目眨动,挤落两滴晶莹泪珠,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