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西窜
晋德大师不忍再看,一指地上的宫紫云,急对凌壮志说:“快抱宫姑娘随我来,时间已无多了。”
说罢,大袖一挥,身形腾空而起,登上房面,当先向南驰去——
凌壮志一声不吭,俯身抱起宫紫云,一长身形,飞身跟在大师身后。
这时,整个羡仙宫一片死寂,灯火全熄,房上再没遇到有人拦击。
晋德大师在前,凌壮志抱着官紫云在后,出了羡仙官,继续向南疾驰。
凌壮志心情仍在恍惚,他袍着这位风华绝代,眉目间有些熟悉的美丽少女,不知她是怎的遭了金艳娘的毒手。
看看身前的晋德大师,僧袍飘拂,身法快如电掣,目光一直盯视着南峰角下的那片怪林。
再看两臂平托着的宫紫云,秀发蓬松,粉面如纸,鲜红欲滴的樱唇,已有些发乌,再一轻握玉手,已经冰冷了。
凌壮志心中大吃一惊,不由脱口急呼:“大师,宫姑娘怕不行晋德大师一听,急忙向左飘闪,与凌壮志并肩飞行,目光焦急的看了一眼宫紫云,神色愈显得悲痛了。
凌壮志望着这位面目慈祥、神色悲痛的年老高僧,想到金艳娘狠毒的阴谋,心中的怒火再度燃起来。
他虽然对宫紫云仍有些怀恨在心,但也对宫紫云眉目间的那丝熟悉,仍念念不忘,倍显亲切,是以他不希望宫紫云死。心念间,他望着目光注定宫紫云的晋德大师,焦急的说:“大师,要尽快找个避风的地方诊治才好。”
晋德大师沉痛的点点头,当先向前驰去,身形骤然加快,捷逾电掣飘风。
飞上怪林,踏枝前进,眨眼已至峰下,在峰角下一片大小不等的乱石中,有不少石洞。
来至近前,两人同时刹住身势,晋德大师游目看了一眼大小不一的石洞说:“我失去看看有没有毒蛇野兽。”
兽字方自出口,身形已腾空而上,直向数丈高处的一座石洞飞去。
晋德大师一言不发,转身匆匆向洞中走去。
凌壮志紧紧跟在大师身后,凝目一看,洞深不足五丈,底部右侧是一方室,来至方室前一看,凌壮志不禁呆了。
只见方室内,仅有一方以许多块小石砌成的一个石床,床上有细草,草上尚铺有一张半新棉被。
凌壮志看罢,不由急声说:“大师,此洞有人住嘛!”晋德大师匆匆整理着棉被,说:“羡仙宫附近谁敢前来居住。”凌壮志觉得奇怪,洞中有床有被,怎会没人来睡,继而一想,似有所悟,也许是羡仙宫的偷情男女,不时来此幽会心念未毕,蓦闻晋德大师急声说:“快放下宫姑娘。”凌壮志依言将宫紫云仰面放在被上。
晋德大师伸手试了一下宫紫云的鼻息,红润而慈详的脸上,立时色变,接着又去摸宫紫云的千肤,不由脱口一声惊啊。
凌壮志心知不妙,不由急声问:“大师,宫姑娘怎样了?”
晋德大师惶声说:“鼻息停止,脉搏也没有。”
凌壮志一听,面色大变,立即惶声说:“现在子时还没到,怎的会
晋德大师双目冷电一闪,似有所悟,未待凌壮志说完,焦急的说“快附在宫姑娘心口上听听。”
凌壮志急忙俯首下去,侧耳放在宫紫云的酥胸上,当她的右耳刚刚触及宫紫云微微突起的左乳时,他又惊觉的倏然抬起头来。
晋德大师立即肃容说:“事迫眉睫,不容迟缓,宫姑娘生命已在刹那间,岂可因俗礼误事。”
凌壮志一听,毅然将右耳俯下去,静心凝神一听,倏然抬起头来,急声说:“心脏尚在微跳。”
晋德大师精神一振,肃容合什祷说:“苍天护佑,吾佛慈悲,赐还宫姑娘生命,弟子愿减寿十载。”
说罢,即对凌壮志急声说:“凌小侠,快上床去,盘膝坐好,查出宫姑娘胸前中针伤孔,即告我知,老衲在此为你护法。”
悦着,径自走至方室前沿,面向洞口,盘膝而坐,神情肃穆,宾相庄严。
凌壮志听晋德大师向佛祖许愿减寿,心甚感动,因而,毫不迟疑,飘身纵上石床,盘膝在宫紫云的身侧。
于是,双目凝神,俯首细看,久久看不出针孔。
晋德大师双目合闭,焦急的说:“四周红肿,中央一丝黑点,即是针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