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规定,庵中绝对不准留宿男客,如果放你出来,你便无处安身。”
凌壮志一听,恍然大悟,原来白发道姑将他监禁在禁院的原因是为了解决他在凌霄庵安身的问题。
心念间,又听白发道姑继续说:“我虽命了尘师太,传逾全庵的弟子任何人不得前去禁院打扰你,但你明日离庵,势必瞒不过两个小沙尼。”
凌壮志这时也明白了慧安四人何以未去禁院的原因,他的确没想到,一个尼姑庵,竟有如此严明的纪律,较之那些徒有其表的名门大派,尤有过之。
他本想说,明日离开之时,严厉叮嘱两个小沙尼不得泄露消息,但话至口边,又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
因而,心中一动,立即改口说:“志儿既然离开凌霄庵,在未找到娟师姐前,自是不会回来”
白发道姑未待凌壮志说完,立即阻止说:“这样不妥,万一你娟师姐找了来,又不知你在何处了。”
凌壮志立即补充说:“志儿可每天日落以前回来,深夜宿在峰颠破殿内。”
白发道姑觉得这样作太辛劳了,因而连连摇头说:“不妥,不妥,还是再等一两天吧!”
凌壮志见白发道姑不准,自是不敢坚持,只得恭声应是。
两人一阵沉默,似是都在判断宫紫云何以尚未到达的原因。
蓦然,白发道姑的凤目一亮,似乎想起什么,于是,目光注定凌壮志,再度压低声音问:“志儿,那天你由前庵静,到达第三进大殿,这中间,你可曾发现凌霄庵内,有何奇异之处?”
凌壮志听得心头一震,这才知道白发道姑真正公审的原因,果然被他料中了,于是,也低声回答说:“志儿发现殿前这四尊丈二金神,是四招威势无比的凌厉掌法,也是四招刚猛绝伦的拳法。
白发道姑一听,面色立变,十分震惊的赞声说:“天良选材,果具慧眼,确是武林一位奇才,志儿,你果然未负我对你的一番苦心,听你口气,似是已领悟其中精奥。”
凌壮志立即感激的恭声说:“多蒙前辈栽培,志儿已尽得四招掌法之精致玄妙,如恩师英灵有知,亦当含笑泉下了。”
白发道姑一听,脸上喜色尽失,凤目中立即涌满了泪水。凌壮志一见,非常不安,知道不该说恩师“英灵,泉下”等字,这时见白发道姑已缓缓流下两行泪水,心中甚是后悔。
一阵沉默,白发道姑再没有说什么。
凌壮志知道该走了,于是,恭身立起,暗然说:“志儿不肖,触动前辈悉思,内心甚感不安,今夜时间已晚,志儿就此告辞,明晚再来请安。
说罢,双膝跪地,伏身叩头。
白发道姑没有言语,仅含泪戚然的点了点头。
凌壮志从地上起来,恭谨的退出石屋,直到退至竹林内始转身向前驰去。
凌壮志前进中,内心既痛苦又迷惑,他觉得白发道姑和恩师“朱腕银笔”
叶天良,定有一段不平凡的际遇。
心念间,蓦然一声沉痛叹息,径由身后飘来。
凌壮志心中一阵难过,立即刹住身形,定睛一看,离开竹林数十丈了,前面不远,已是凌霄庵的高大庵墙了。
他暗然望着黑暗中的竹林方向,伤感的摇了摇头。
蓦然,他的心一动,双目冷电一闪而逝,转首一看数百丈外的冰峰雪颠,展开轻功,电掣扑去——
来至通向峰颠的壁处,身形丝毫未停,双袖一抖,腾空而上——
升上峰颠,茫茫一片灰暗银色,寒风凛烈,直透衣衫,凌壮志略微一辨方向,直奔那座残破大殿。
来至破殿阶前一看,心头不由一震,只见红袍钉心判的两段僵硬尸体,赫然仍分置在原地方。
凌壮志看得异常不解,那天听“飞胡子判官”三人的口气,分明已经来过此地,他们为何未将钉心判的尸体埋起?
这时想来,那三个既不尊师又不重道的恶徒,确实是死有余辜。
凌壮志不忍钉心判露天暴尸,只得伸手提起两段僵硬尸体,飞身奔至一片雪岩处,顺手丢进一道悬岩中。
接着,飞身纵回破殿阶前,一长身形,腾空而起,飘然落在破殿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