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这一点,同时联想到师父事先不愿将身世告诉小弟的原因,也正是藉此迫使我们必须前来恒山,来找师母,看来师父对这件事,也的确下了一番苦心。”
宫紫云不解的问:“假设你找不到我呢?你岂不一生都不知道我父亲是谁了吗?”
凌壮志立即正色说:“我曾向师父宣誓,天涯海角,地老天荒,直到我须眉皆白,定要找到姐姐。”
宫紫云感激的望着凌壮志,芳心立即升起一丝蜜意,带泪的娇靥上,不觉浮上一丝甜笑,于是继续问:“你觉得父亲除教你武功外,其他什么事最令父亲关心?”
凌壮志毫不迟疑的说:“师父平素最关心的就是姐姐的下落,同时,师父曾经对我说:“只要我找到了娟姐姐,学会了人皮秘芨上记载的武功,即可称霸天下独步武林。”
宫紫云听得心中一动,不由郑重的问:“假设你真的武功冠宇内的话,你那时将怎样?”
凌壮志也正色说:“小弟弟隐密行迹,替天行道,杀贪官,铲污吏,除尽恶魔,只求心安理得,不计名利后果。”
宫紫云赞许的点点头,感慨的说:“凡是均到如愿,那是再好不过了,只往往事与愿违,变化莫测,令你遇到想不到的结果,譬如上午无名老前辈,他何曾想到竟有那多恶性难驯的人,因而结局恰与他想的相反。”
凌壮志也感慨的说:“尽人事,听天命,顺情合理,总之,正邪难并立,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事,谁也难保他一生不做错事情。”
说着,径自穿鞋下床,将“穹汉剑”挂在石壁上。
云再度赞许的点点头,但她的心里却颇有感触,因为认为凌壮志最后的那句话,是在为自己辩护。
因而,她敏感的想到展伟凤、秦得苓、和最令她感到辣手的叶小娟与万绿萍,于是,她故意一面下床,一面含意颇深的说:“所以说,知过能改,善莫大为,就怕执迷不悟,愈陷愈深,终于不能自拔。”
一个听者无心,一个说者有意,因而凌壮志并没有细想宫紫云的话,仅颔首应了个是,接着,转首一看前面的风孔,夕阳照在洞外的垂藤上,因而心中一动说:“姐姐,我们可要去峰腰打些野物来?”
宫紫云略一迟疑说:“还是明天吧,现在也该做晚饭了。”
说罢,两人双双走了出来,洞外炊具一应俱全,凌壮志虽不知烹炒诸事,但烧火提水足足有余。
这餐晚饭作来简单,吃起来也甘美可口,因为这是他们小夫妻新婚第一日,美满生活的开始。
凌壮志面对娇妻,心满意足,在这一刹那,他已忘了正在为情所苦的展伟凤,日夜相思的万绿萍,和终日以泪洗面的秦香苓,以及日渐憔悴的叶小娟。
在他的心意中,只有尽快为师雪仇,早日手刃乌鹤,与娟姐姐终生隐居在这座简陋的洞府,尽心孝顺师母,再不历身江湖。
宫紫云柔情的望着爱夫,这正是她梦寐以思的俊美人物,想到在卧虎庄时,他那副装呆作痴,一派书呆子的样子,令人捧腹,那时只怕失掉了他的行踪,谁知,他已是自己枕边的爱夫。
一想到枕边,她的脸立时红了,芳心跳个不停,今夜,就是他们小夫妻的花烛,对这位心爱的凌弟弟,真不知如何应付,想到即将来临而又无法抗拒的袭击,令她在幸福的期待,甜蜜的幻想中,感到颤粟,恐惧。
觑目偷看,凌郎正缓慢的吃饭,细细的咀嚼,似乎也正在凝神沉想。
因而,她不由羞涩的问自己,他是不是也正在想着同一个问题。
想到羞人处,香腮发烧,红飞耳后,她再也无法坐下去了,只得轻轻放下碗筷,悄悄走了出来。
但,仍在沉思的凌壮志,依然细细的咀嚼,而不知爱妻已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