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抱起凌壮志,飘然而起,飞出白幛幕。
简大娘,铁钩婆、郝老妪,一个拿钩,一个持杖,一个提着一对铁棒捶,紧紧跟在身如轻烟的万绿萍身后,直向甬道口外的大殿驰去。
万绿萍这时的轻功武技,较之在卧虎庄那时,已有天壤之别,简大娘、铁钩婆和郝老妪怎能追及。
虽然他怀中抱着凌壮志,但她的身法仍奇快无比,仅一个起落,已到了石碑大殿内,足尖一点,直射殿外!
万绿萍飞身纵下九层高阶,身形不停,即向左侧屋影驰去,富丽堂皇的“阳宅”奔去。
阳宅是一座红墙绿瓦,画栋雕梁的宫殿院落,里面设置,极尽豪华,花厅、厢房、画室、曲廊、高楼小阁,松竹掩映,较之昔年“建安王”的王府,并不逊色多少。
万绿萍已无心由宅门进入再越花厅,再去走那段曲回长廊,于是一长身形,凌空而起,飞身越墙而入。
在她越墙的同时,芳心深处,顿时闪过以前抱着凌壮志越过“卧虎庄”
四丈高墙进的那一幕。
想到那时,轻抱情郎,满怀痴想,芳心羞喜参半,如今,同样抱个情郎越墙,而内心却充满了忧伤。
心念间,已飞身越过厢房、长廊,接着,径向一丛修竹中的泪水闪前驰去。
万绿萍虽然向前疾驰,但仍不时用腮去试试怀中凌壮志的鼻息。
但,每试一次,她的心便往下一沉,杏目中的小也随之加剧!
来至修竹近前,距离小阁尚着数丈,万绿萍足尖一点,凌空飞上小阁的曲栅,身形一闪,直向阁门奔去。
阁门垂着厚厚的蓝绒帘,左右各结着一个汉玉拉环,万绿萍拉开绵帘,微一躬身,飘然纵入。
一进阁门,温暖如春,只见地铺绒毯,官灯高悬,檀木玉桌,亮漆大椅,陈设极尽富丽。
万绿萍身形不停,急急奔入室内,立有一丝奇异淡雅幽香弥漫全至,只是晕死过去的凌壮志,已无法领悟这丝清新香味。
这时,五更已尽,天将黎明,东方已现出一片鱼白,但由于阁内密悬绒帘,因而室内依然如夜昏黑。
万绿萍抱着凌壮志,毫不迟疑,直奔悬有粉红色的薄丝质纱帐的象牙床前。
来至床前匆匆将凌壮志放在锦褥上,她心绪杂乱,手足无措,只急得扑在凌壮志的身上,痛心的哭了。
这半年多来,她一直望着的这一天终于盼到了,但带给她的,却是忧急,失望,和痛苦。
她怨母亲意气用事,她更气“大头”干爹玩世不恭,想出这件自以为皆大欢喜的主意。
同时,她也怨恨自己当初的意志太不坚定了,以至演变成今夜这种令人伤心,而又出乎意料的结局。
就在这时,室内人影一连几闪,简大娘、铁钩婆,以及郝老妪三人,神色慌张的已鱼贯纵进室内。
铁钩婆一见万绿萍仍扑在凌壮志上哭,而不知尽快治伤,立即瞪着小眼,惶急的怒声说:“死丫头,你这时哪还有功夫哭,还不快将他的衣剑解下来,运‘涵碧功’为他推拿活血?”
万绿萍满腹急怒痛悔无处发泄,但又不便向母亲发作,因而她一动不动,依然扶在凌壮志的身上痛哭,似是有意让铁钩婆三个焦急。
简大娘和郝老妪见万绿萍不动,误以为凌壮志已经气绝,两人不禁慌了,因而吓得同时扑至床前,分别握住凌壮志的左右手,一扣脉门,双目不禁同时一亮,脱口发出一声惊喜急呼:“啊,这孩子有脉搏!”
万绿萍一听,立即停止了哭声,急忙直起身来。
铁钩婆也急上两步,伸手去试试凌壮志的鼻息。
简大娘一定神,即对万绿萍沉声说:“萍儿,这不是斗气的时候,趁你凌哥哥情况转好,快些推拿吧!”
郝老妪,也在旁警告说:“萍丫头,我作阿姨不是故意危言耸听吓唬你,看情形,他也许是临死前的回光反照”
万绿萍一听,浑身不禁一战,立即羞急惶恐的沉声说:“你们出去嘛!”
简大娘三人顿时会意,立即连连颔首说:“好好好,我们出去,我们出去!”
说话之间,转首正待离去,一阵极速的衣袂破风声,轻由楼下传来。
蓦闻外面响起一阵哈哈大笑,同时笑着说:“好个混球小子,你倒真有福气,眨眼之间就跑到我干女儿的香房上去品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