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不能预料,趁这最后机会我应该告诉你我是谁了!”敢情唐剑宁与摩云客相处四年,从没听摩云客谈过关于他自己的事。
“我与你一般也是唐家村的人,十馀年前的唐敏是唐、林、李三村中的名人。你父亲也是我幼时的玩伴。唉!我还是不告诉你吧,总之以后你听人说起唐敏时,那就是我…还有你得记著,拥有另一只雕有凤凰玉镯之人,你将尽可能照顾他,唉!他可说是我唯一亲人了。”
摩云客唐震天一一也就是十年前的唐敏,像是得到了解脱,有股说不轻松。他与往常一般将双目闭上,哺哺道:“你该去了,明日此时再来吧!”
第二天唐剑宁如平常一般准时到达,但摩云客已永远没了踪影,大石上插著那柄犀利的白虹短剑,石上刻著一行字-“除大海之外何处能容我!”
一股盐水冲进剑宁鼻端,使他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的确摩云客除了传授他的武功外,很少与他谈到别的。每日早晚经过一个时辰的苦练后,摩云客是从不轻易许他随意上舍身崖的。
在四年之中摩云客如同一个废人,为了教剑宁武功,他硬将自己生命拖延了四年,唐剑宁如此想!
“但现在他入了大海,母亲也快要永沉大海,啊!怎么我世上三个最亲密的人都选择了大海作为永远栖身之地?”另一人自然是指他的父亲。
海岸已看不见了,只剩下一片朦幢的山影。唐剑宁双手往水中一按,轻巧地翻上船身。里看他母亲遗体的白布,更盖上了一层白雪。
“母亲啊!宁儿要照著你的愿望做了!”他说完,很快地将缆绳解开,把母亲遗体与两块大石牢牢缚在一起。
一切工作都作好,他呆呆的立在船头,他不敢去掀开白布看他母亲最后的一面,因为他知道自己承受不了这残酷事实的打击。
“这算是坚强呢?还是懦弱呢?”他如此嘲笑自己,泪珠又滚滚滑下脸来。
“碰!”
他举起木桨,对准船心奋力扎去,立刻一股水箭从船心涌起,渐渐浸入船舱,唐剑宁看着自己双足逐渐沉入水中,母亲的遗体也被淹没了。他呆呆的不动,如似要随著沉没的小船,永远葬身在无情的海底。
终于小艇完全淹没,狼仍是一个接一个,永远不会平伏,但对唐剑宁来说,都是终生不可磨灭的一场恶梦。
良久!良久!
海岸边爬上一人,正是伤心欲绝的唐剑宁,岸边的人看到他终于回来了,都深深地松口气。
剑宁回到他小屋,从中背出一包衣物,然后关上小门,今日一别,要何时才能重返家门?
XXX
寒冷的冬天又过去,鱼苗满徉,渔民再度驾舟扬帆入海。
这是一个有著浓雾的清晨,白茫茫淡淡的一层白雾,似轻纱般笼罩山间谷地,整个村镇似处在童话般的境界。
“李家村”好像要繁荣了些,靠著山边建筑的一幢三院大屋,是本村第一首富李居良的住宅,李居良世代经商,到了他手中更是飞黄腾达,家财已何止万贯,无论渔、盐、丝、绸,大半市场都控制在他手中。
三起大屋,占地足足有十顷,从空花的围墙中,可看见内中线草如茵,除三起大楼外,散布著一连串平房。在靠东西广扬,只有一间小屋,及一长串马厩。
厩中的良马足有百匹之多,广场正是用来驰马的。
这时小屋背后电掣著一团银亮光华,在这浓雾之中,像一把冲破黑暗的圣火…
此屋距所有其他屋子都甚远,这团银亮光华是别屋的人所看不到的。
银光闪动愈来愈速,隐隐存风雷之声传出,最后终于一切都静止了。
“能算有小成了吗?”一个男子的口音在雾里说著,因夺目的光华消失,依稀可看见他身形轮廓。
七尺馀的身长,魁伟的躯干,那充满力所构成的形象,使任何人看来都觉得他有一种顶天立地的气质。
“白虹啊!也快到咱们闯荡江湖的时候,从此天涯飘荡,何处不能为家呢?”这正是二年后的唐剑宁,此刻他已完全成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