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一张,那就是原来藏在峨嵋掌门手里的那张。”
多事老人再问:“你就因为这事专程赶来西边告诉唐小子的?”
丘九渊道:“我先到峨嵋,中途碰到了艾帮主,是他告诉我,说唐兄弟已来瓦屋山,不料跑完了瓦屋山,始终没有找到,这还是昨晚的事。
“这时恰巧劳山一鹤林钱塘和金砂门掌门葛宏骞两人从西边一路谈笑而来,我便隐身一旁偷听,才知他们一夥有许多人,曾在西康刘家毁兽伤人,所以我也决计西行。等到达这座拉萨镇一勘察,发觉这里正是东西必经之路,于是停留下来。不过还只半天,你们就来了!”
多事老人问道:“这情形你告诉了艾小子他们没有?”
丘九渊道:“是我见兹事体大,不敢轻易泄露。”
唐剑宁顿足道:“糟了!他一定会遭他们的毒手!”
丘九渊愕然不解,问道:“却为什么?”
唐剑宁严肃著脸色,道:“因为他也收藏著l张‘宝藏图』!”
丘九渊道:“他们可能还不知道这事吧?”
唐剑宁道:“但愿如此!哦!据说他们之中,还有一名不露庐山真面目的好手,你听说过是谁吗?”
丘九渊连连点头道:“对!当初我问家师,说姬、沈、洪诸位老前辈,全是一等一的盖世高手,凭帅自豪的能耐,岂是他们任何一人的对手!家师笑说:其中尚有一位绝世高手,此人的能为高不可测,便姬、沈、洪联手,也未必能奈何此人!我再问此人是谁,家师只是笑而不言。你是怎生知道的?”
唐剑宁遂把林钱塘,葛宏骞所说的事和盘讲出,丘九渊沉思道:“那个蒙头少年只怕就是那位绝顶高手,而且此人的头顶必有与常人显著不同之处,不然他为什么不蒙面而蒙头!”
多事老人抚掌笑道:“正是英雄所见略同,我老人家也在如此推断,只没说出来就是了。”
丘克渊话题一转,说道:“我任务已完,就此返回中原去了。”
唐剑宁又叮嘱说:“丘兄不妨去‘铁船帮’总舵设法丢个信给艾兄,嘱咐他好生隐藏行踪!”
丘九渊别了三人,立刻动身返回中原。
于是,多事老人连仆人温升四人四骑,继续向西进发。
途中,温伯昆力主前往西康刘家探视,他说:西康刘德定是他的父执辈,两家世世通好,既已知道此事,必须前去慰问一番,顺便也可打听一下由帅自豪为首的那干贼人的动态。多事老人不好意思阻挡,遂又折向北行a
西康的东部有座贡嘎山,高出云表,为全省冠。山顶终年积雪,鲜有人踪。
刘德定生性孤僻,除温可喜外,少与世人为伍。
他怀有一身绝技,壮年时节,常涉足中原,迭败高手,因此赢得一个“插翅俊猊”的美号,但也因此结了不少的仇隙。
后来不知为了什么,忽然远离世人,匿居此山,也许为了加强防卫,也许为了寂寞,特向好友温可喜处讨来几头经过训练的狮虎之类的猛兽豢养,二三十年来,一直安然无事。
众人走了几天,刘德定建在山腹的几椽茅屋已经在望。
温伯昆怀中取出一只特制的竹笛“呜呜呜”的吹了几声。
这是他们温家指挥兽类的信号,在他想像中,只要此笛一响,凡是经他温家豢养的野兽,不论远近,无不闻声赶来。他此刻之所以吹奏,意在测探一下林钱塘两人所说是否实在。
笛声响了好一会,不见任何反应,他预感不妙,但仍抱著最后一线希望,边走边吹,希望有意外出现。
结果,他失败了!
一直等他们四人逼近茅屋三二十丈处,突然发现一狮一虎的死尸,他感到绝望,撇了三人,霍地离鞍纵起,扑向茅屋。
但见柴扉大开,血迹纵横,他心中一酸,眼中热泪,滚滚直淌!
闪进茅屋,赫然两尸并陈!
他一眼便看出靠床榻的一具,正是他世叔的遗骸!
那遗骸面色如生,只胸前衣服,被烧糊一大片!
温伯昆忽然心头一震!忙弯腰揭起烧糊的衣服一看,天哪!遗骸的胸前,非常明显印著一只五指齐全的黑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