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往桌上一放,说道:“三师姐请坐。”
司徒兰道:“不用啦,我只有一句话,说完立刻就走。”
黑旗令主感到司徒兰笑得有些异样,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才道:“三师姐要说什么?”
司徒兰收起笑容,两道秋水般眼神,直注黑旗令主,徐徐说道:“你真的还要搬入圣果寺方鉴堂去么?”
黑旗令主心头不觉一震,反问道:“怎么?三师姐不搬到圣果寺去?”
司徒兰道:“我自然要去。”
黑旗令主道:“那么,三师姐竟认为小弟不该搬去么?”
司徒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接着缓缓低下头去,口中幽幽的道:“我认为你应该走了。”
黑旗令主骤闻此言,禁不住心弦猛震,头皮发炸!
聪明一点的人马上就能猜透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还用得着再作解释么?
司徒兰和自己一路而行,一定什么地方给她瞧出破绽来了。
不,她如果真已识破自己行藏,何以不向她师父或三师叔告密?
她要回到客店,掩上房门说话,那只是表示她对自己仅仅是心有所疑,设词试探而已。
黑旗令主勉强镇定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故作讶容,问道:“三师姐此话怎说?”
司徒兰道:“你听不懂。”
黑旗令主道:“小弟确是不懂。”
司徒兰撇撇嘴,道:“你这份镇定功夫,倒是值得令人佩服。”
黑旗令主苦笑道:“三师姐越说越奇了,小弟…”
司徒兰轻哼了一声,道:“我觉得此时此地,咱们要坦诚相处才好。”
黑旗令主道:“三师姐太多疑了,小弟在三师姐面前,焉敢不坦诚相处?”
司徒兰道:“那么你说,你是做什么来的?”
黑旗令主骇然道:“三师姐这话又奇了,小弟和三师姐同是奉坛谕赶来杭州的。”
司徒兰冷笑一声,道:“是么?那真是我太多疑了,本来嘛,连师傅、师叙两位老人家的法眼,都不曾看出来,我又怎会看得出来?但我和刘景升同门学艺,他的德性,我多少总知道一点。”
黑旗令主心头暗暗震惊,忖道:“原来自己叫刘景升。”
一面依然镇静地说:“小弟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司徒兰道:“多着呢?就是刘景升的武功吧,我比他先进门一年,至少不该比他差,对么?”
黑旗令主道:“小弟承认三师姐的武功,高过我甚多。”
司徒兰道:“但我败在李维能扇下,你却一剑击退了李维能和燕山双杰…”
黑旗令主道:“那一剑。小弟是情急拼命,古人说的好,一人拼命,万夫莫挡。”
司徒兰樱唇一撇,道:“真该谢谢你为我拼命!”
接着缓缓说道:“但在树林子里施展的那份轻功,可真不含糊,别说刘景升望尘莫及,就是我这三师姐也瞠乎其后,无怪李维能咬牙切齿,都休想追得上了。”
黑旗令主听得暗暗一惊,心想:“这就是了,那天离开树林之后,小香守在路边,把自己领入路旁一片树林,当时司徒兰虽是缓步走出,但她胸脯微现起伏,就是说话也略带轻喘,似是经过一阵子急奔,才赶到的一般,原来她果然跟在自己后面。”
心念转动,不觉干咳一声,握握手,笑道:“三师姐真会说笑。”
司徒兰忽然抿抿嘴,嗤的轻笑出声!
她这一笑,就宛如春风解冻,毫不带敌意!
黑旗令主不禁怔了一怔,抬目瞧去,只觉司徒兰一双清澈的大眼之中,流露出脉脉情意,口齿启动,低低的道:“我如果猜的不错,你应该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