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蟒蟮”却被江寒青杀死,你叫她如何不气。
石屋中,依然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息!
江寒青依然像喝醉了酒,躺在竹床上,一动没动。
蛇姑婆臃肿的身子。在屋中打了几个转,毕竟被她想出一个妙计!
她从心里发出得意的尖笑,那下垂的两腮,也跟着像蛇腮般的鼓动。
自言自语地说道:“只要把这小子顺利送到太上那里,就没有我蛇姑婆的事了。”
随着话声,急匆匆三脚两步,朝房里走去。
不多一回,蛇妨婆一手抱下一个枕头,一手棒着一只镜箱,回出身来。
走近竹床,移过一张木几,把镜箱往几上一放,然后轻轻抱着江寒青坐起,拿过枕头,垫到他背后。
随手打开镜箱,取出一把黄杨木梳,先替江寒青打开头髻,梳成两条辫子。
然后又从镜箱中取出宫粉、胭脂,和一条烧的半焦灼柳炭。
先替江寒青脸上,打了粉底,在脸颊上涂了胭脂。再轻轻的扑上一层宫粉。
用柳炭勾画好眉毛,最后手指蘸着口水,调了些胭脂,抹到江寒青朱唇之上。
这要是给江寒青知道了,怕不恶心得连隔夜饭都呕吐出来?但他是被蛇姑婆点了十几处大穴,昏沉沉的一点知觉也没有。
蛇姑婆把他打扮完成,瞪着三角眼,横看竖看,好像十分欣赏她自己精心杰作的手艺。
口中喃喃笑道:“男扮女,像观音,女扮男,像妖精,这一改扮,别说老婆子手下几个骚丫头,和你一比,都变成了乌鸦,就是三宫主、五宫主,也逊色不少。”
捧起镜箱,扭着屁股朝房里进去。
接着双手捧着一堆花花绿绿的衣裙。和两只绣花鞋走了出来,一面笑道:“这是老婆子几个骚丫头最体面的衣衫,你试试合不合身?”
她拿起一件件的衣裙,朝江寒青身上,比了又比。
然后替他脱下长衫,挑了一件花布衫子,和一条紫红揩裙,穿到身上。
最后脱下江寒青脚上粉底快靴,勉强穿上一双绣花鞋。
她一面得意地又尖笑起来:“差幸老婆子门下的骚丫头,都是大脚婆娘,要是都像我姑婆这样,缠着弯弓似的小脚,我姑婆临时还得替你小子缠足呢!”
如今已经打扮齐全了,江寒青躺在竹床上,当真像一个大姑娘!
蛇姑婆左看右看,觉得十分满意,她把余下的衣衫也来不及收起来,只是往木几上一堆。接着裂嘴笑道:“像你这样标致的姑娘,要不是身上有着宝血,要去送给太上,否则就是卖到群玉坊去,少说也值个三千两银子!”
拾头朝门外望望天色,又道:“好啦,时光不早了,我的乖女儿,咱们该动身啦,赶到严州,已到午牌时光,老婆子还得替你雇一辆马车呢!”
说着双手抱起江寒青,就往外走去。
午牌已过!
严州北城口,靠街一家人叫做青江居的酒馆,食客已是不多。
进门不远,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头挽道髻、黑髯飘胸的蓝袍老道人。
这时,店门外蓝影一晃,潇洒地走进了一个蓝衫公子!
这蓝衫公子有着一副修长的身材,看上去不过甘多岁,生得凤目星瞳,唇红齿白,身上穿一件蓝纱长衫,手摇折扇,丰神秀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