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的一声,剑锋削过,蛇姑婆手上铁线蛇的一颗三角蛇头,顿被削断了寸余长一截!
蛇一负痛,整条蛇身,立时紧紧绞成一团,往上一卷缩拢去。
蛇姑婆使劲一抖,未能把纠缠的蛇结抖开,心中方自一怔,急忙凝目瞧去,但见铁线蛇一颗三角蛇头,已被削落地上,紧紧缠住草根不放。
这一下直看得蛇姑婆气往上冲,手中蛇鞭猛力往地上一丢,厉喝道:“小子,我和你拼了。”
双手作势,十指如钩,向空抓动,正待朝江寒青跃身扑去!
桂姑婆沉喝一声,道:“余大姐住手。”
蛇姑婆白发飘动,一张鸠脸满是狞厉之色,停身问道:“桂大姐,你干什么要叫住我?”
桂姑婆平静的道:“江寒青手中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器,还是让我来对付他吧!”
这话是暗示蛇姑婆,不是江寒青的对手。
蛇姑婆自然听得出来。事实也是如此,两条翡翠蛇被江寒青生生地用手扯断,如今连铁线蛇都被他宝剑削断了。
对方喝了蟒蟮血,就是最毒的蛇都伤他不得。
一个一生弄蛇的人,所凭持的就是毒蛇,但遇上一个不畏蛇毒的人,自然就黔驴技穷了。
就在蛇姑婆堪堪退下,陡听远处响起一声焦雷似的大喝,一道人影,疾如流星,划空横掠,飞泻而下!
此人秃头顶驼背,穿一袭及膝黄衫,正是镇守龙门的黄衣卫统领飞驼:庞公元!
只见他手上执一柄半月形开山巨斧,满脸俱是怒容,直落当场,朝毒叟朱潜,沉喝道:“你就是毒叟朱潜,老夫差点失之交臂!”
他也没看到面前站着的江寒青,大踏步直朝毒叟朱潜走去。
江寒青一剑削断蛇姑婆的蛇头,并未趁机追击,只是脸含微笑,潇洒地站在原地。
这是竹剑先生立的规矩,动手过招,必须对方有备,才能出手,绝不准袭击没有还手能力的敌人。
江寒青眼看飞驼庞公元泻落身前不远,连看也没看自己一眼,就朝毒叟朱潜欺去,不由倏地转过身去,大喝一声,道:“姓庞的,你给我站住?”
庞公元不觉一怔,身形骤停,回头朝江寒青望来,问道:“是你在嚷么?”
江寒青潇洒一笑道:“不错,你能胜得过在下,再找朱老前辈不迟。”
庞公元嘿然笑道:“小子,你有多大能耐?”
桂姑婆道:“庞统领不用理他,这小子我要亲自擒他。”
毒叟朱潜也适时笑道:“江二公子,让他过来吧,老夫正想领教所谓黄衣卫统领,究竟有些什么惊人之艺?”
江寒青挥挥手道:“你可以过去了。”
庞公元鬓眉掀动,怒笑道:“若不是桂总管要亲自擒你,老夫就先把你劈了。”
双脚一错,纵身朝毒叟朱潜掠去。
孙飞鸾听说桂姑婆要亲自出手,心头大急,回身朝江寒青身边走来。幽幽地说道:“江郎,你不是桂姑婆对手,快退下去,还是由我挡她一阵,你只管先走。”
桂姑婆缓缓移动身躯,向前行了两步,冷然说道:“三姑娘,你要跟老身动手么?”
孙飞鸾含泪道:“姑婆一定要动手,那就先把我劈死算了。”
江寒青突然向前欺进丁一步,道:“桂总管向在下叫阵,自然是在下领教。”
桂姑婆冷笑道:“你是太上要的人,老身非把你擒回去不可。”
扬手一掌,劈了过来。
她劈出的掌势,既无破空之风,亦无激荡潜力,只是轻描淡写地随手推来。
江寒青“锵”的一声,返剑入匣,朗笑道:“要生擒在下,只怕未必容易。”
他返剑入匣,正因桂姑婆手上没有兵刃,表示他不愿点便宜之意。
桂姑婆看得暗暗点头,忖道:“这姓江的人品,武功,果然不错,可惜…”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江寒青话声一落,右手暗运内力,劲蓄掌心,正待硬接对方掌势。
孙飞鸾急得要哭,道:“姑婆,你先劈死我吧!”
突然身形一闪而出,朝桂姑婆掌上撞去。
鄢飞琼撇撇嘴,冷笑道:“真不要脸,还敢在桂姑婆面前撒赖。”
桂姑婆似是怕伤了孙飞鸾,手腕一挫,击出的掌势,突然收了回去。
江寒青手快,已把孙飞鸾一把拉住,说道:“飞鸾,你这是做什么?”
话声甫出,陡觉一股暗劲,直通过来!
心头不禁暗暗一凛,忖道:“这桂姑婆的武功,果然厉害,她居然能把内力暗蓄掌心,等掌势收回之后,再把内力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