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腰,使身子与左臂画一半弧,左掌倏向那个黑衣人拦腰劈去。
黑衣人似是骤然不防,来不及招架,双肩一晃,撤身跃退三步。
虬髯老首忽然沙声大喝道:“徐兄,这家伙的下肢残废,不能行动,咱们不必理他,快向两边搜去。”
黑衣人应了一声,疾向石窟的另一边跃去。
彤儿心中暗暗着急,忙掉头朝附近凝眸一看,发现离他不远,的一根石柱后面,露出一个门户,那方向正是怪人的身后。
当下,也不管那怪人会对自己如何,硬着头皮,借着森立的怪石掩护,朝那门户奔去…
忽闻“呼”的一声,一条长大的黑影从头上掠过…
身后立时发出“叭”的一声巨响,仿佛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同时听见那虬髯老者厉吼的沙哑声…
紧跟着“砰砰,叭叭”之声此起彼落,震撼着这石窟。
彤儿忍不住掉头回望,只见那怪人双手挥舞着两根长蛇一般的东西,将那虬髯老者和黑衣人,逼得团团乱转。
他们藉以掩蔽身形的那些石笋,被那怪人手中的东西一扫,便纷纷断作两截。
虬髯老者和黑衣人一面闪避,一面仍然不忘还招进击,掌风.与那怪人的兵刃接触之下,激荡得飞沙走石。
彤儿这时候已瞧清楚那怪人的下半身,竟然是深深嵌在一块巨石之中,那上半截身子仅能左右转动,而不能向后旋转,不由大为奇怪。
忽见那黑衣入伏身一滚,让过那怪人挥扫而来的怪兵刃,向前滚了五六尺,一扬手,打出一团黑忽忽的东西,向那怪人打去。
那怪人一声嘻嘻怪笑,大袖一抖一卷,立将那团黑忽忽的东西巷住,略一检视,竟然发出一阵嘻嘻怪笑,停手不攻。
那两人一怔,黑衣人阴沉沉地对那怪人说道:“未分胜负,尊驾何故停手?”
那怪人仍然注视着他们,嘻嘻怪笑不停…
彤儿心头一动,暗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当下一伏身,溜进那门户里去。
刚一进门,只听那怪人笑声倏然停止,阴恻恻地说道:“两人不但以多为胜,而且竟以暗器袭人,谅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放你们快进去吧。”
说完,发出一阵神秘的阴笑。
彤儿大吃一惊,不知怪老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形势却不容他多加考虑,忙不迭拼命向前奔去。他正在惶急狂奔的时候,果然身后已传来了衣袂飘风之声,同时前面遥见一团淡淡的光影。
他拼尽最后一点气力,疯狂似地向那团淡淡的光影冲去,蓦觉头上风声飘然,那沙哑的声音得意地大喝道:“小子,你还向那里逃。”
他这时已冲近那团光影,发现原来是个洞口,同时瞥见五只钢钩一般的手指,正向头上抓落,于是心一横,猛地伏身一滚,足尖一蹬地面,向洞口外面窜出去。
那虬髯老者没想到他竟会这样滑溜,一把抓了个空,大喝一声,跃身探臂,跟踪向洞口外面纵去。
彤儿身子刚一窜出洞口,不由吓得“啊呀”一声惊叫,原来洞口外面,鬼魅一般站着一个浑身雪白的长人,正将他的去路挡住。
彤儿心中一急,顾不得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忙重施故伎,猛然拧腰往旁边伏身一滚。
谁知那白衣人的动作比电还快,只一探手便将他拦腰一把抓起来,挟在胁下。彤儿暗叫一声:“完了,想不到逃来逃去,仍然落在敌人手中。”
忽听那虬髯老者沉声喝道:“尊驾是那条线上的朋友,还不快请将这娃儿放下。”
彤儿心头一动,不由萌生一丝希望,忙扭头张开眼睛向白衣人的脸上望去,只见一张瘦削苍白的脸孔,嵌着一双精光四射的三角眼,鹰一般的鼻子,衬着两片薄薄的嘴唇,下巴垂着几根雪白的胡须。
此际,这白衣人的一双三角眼,正凝视着那虬髯老者和黑衣人,闻言,两片薄薄的嘴唇微微颤动,发出一阵比冰还冷的阴森冷笑,身子缓缓向前移动。
虬髯老者和黑衣人似乎被这种举动所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黑衣人忽然“咦”了一声,态度变得十分恭敬地对白衣人道:“尊驾可是昔年名震大江南北的‘七步追魂魏云飞’老前辈?”
白衣人脸上掠过一丝极为难看的笑意,冷冷说道:“你既然认得我是谁,便应当知道我素来是六亲不认,你们就不要想回去了。”虬髯老者冷哼一声,道:“别人怕你魏云飞,我周长辛却偏不信邪,你如不将这娃儿放下,我倒要领教一下尊驾‘七步追魂’的绝艺。”
白衣人洒然不屑地说道:“对付你两个还用得着七步?嘿嘿,最多只须三步便要你们到‘炼魂谷’中,永受炼魂之苦了。”
虬髯老者大喝一声,肩沉欺身,左臂横胸,右臂一圈,翻掌向白衣人劈去。
白衣人身形一侧,曲肘迎着劈来的掌势一撞,手腕由下往上一翻,五指迅疾地向虬髯老者抓去。
这一击的手法诡异绝伦,顿时逼得那虬髯老者飘身横跃,左臂一甩,立掌反向白衣人的右腕砍去。
黑衣人却闷声不响,从侧面掌劈指戳,疾攻过来。
白衣人身形半旋,避让黑衣人袭来之势,右手倏忽之间,连环攻出三招,将虬髯老者和黑衣人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