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插长剑的中年人。
他们一直走到船头,肩不摇,腿不屈,并齐地飘身上岸,肃立于宇文彤等人丈余外处。
紧跟着,船舱中又走出两个青衫老者,每人右手握着一根长达六尺,翠碧晶莹的竹杖。
这时,端木弘已悄然走近宇文彤身边,以“传音入密”功夫说道:“这董长公今晚竟这般倾巢而出,显见那些前来赴约的人必非等闲,待会董长公现身,少侠可即说明来意,以免发生不必要之误会。”
宇文彤方自颔首会意,那两个青衫老者已飘落岸上,分站于四个白衫中年人身后。
这两个青衫老者刚刚站好,彩舟之上,又飞落一人。
只见此人年在五旬以上,身穿红色长袍,足登绣金福履,腰间之上,悬了一柄长仅数寸,宽约三指的竹制短剑。
他落地之后,立即摘下竹剑,朝空中一举,顿时——丝竹之声戛然停止。
丝竹之声一歇,湖岸之上,立时弥漫着一层肃煞之气,扣人心弦。
宇文彤冷冷地望着排教之人这般铺张之态,嘴角间已隐隐浮起一丝不屑的哂笑…
那身穿红色长袍的老者缓缓收起手中竹剑,迅速地扫了宇文,彤等五人一眼,然后抱拳肃容道:“诸位是‘苗疆四恶’请来助拳的服友?”
“苗疆四恶?”五人闻言俱是心头一怔。
宇文彤冷冷地摇了摇头,朗声问道:“尊驾可是此间主人董长公?”
那红袍老者见宇文彤否认,心头也是一愕,诧然望着宇文彤,道:“董师兄现在船上,在下乃司徒一羽,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到此有何教示?”
宇文彤闪目瞥那艘华丽彩舟,朗声道:“在下宇文彤,有事要面见令师兄一谈。”
“宇文彤”三字甫一出口,排教之人俱不禁脸色一变,甚或惊咦出声。
原来在这数月之间,宇文彤之名已传武林,威声四播,如今竟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且来意不明,又值强敌将临之际,怎教他们不为之变色失惊?
那红袍老者司徒一羽方自神色一定,正待开口,陡闻彩舟舱中,有人朗声笑道:“荒山何幸,得蒙宇文掌门人宠降,董某未能亲自远出相迎,实在失礼万分,司徒师弟还不快些肃客登舟待茶。”
司徒一羽闻言,忙恭声应道:“遵命。”
将身子闪过一旁,拱手对宇文彤道:“家师兄有请宇文掌门人登舟待茶。”
宇文舟回头望了康泽等人一眼,然后对司徒一羽抱拳笑道:“令师兄既然这样客气,在下也不谦让了,就烦司徒老师先行吧。”
司徒一羽道声:“有请。”随即转身在前引路。
这时,彩舟上之人早将跳板放下,放在湖岸上。
宇文彤等五人随着司徒一羽,缓步经跳板登上船头,只见舱门珠帘启处,迎出一人。
重枣脸,卧蚕眉,霜发银髯,身穿鹅黄绸衫,腰紧银色丝带,足登银丝滚边绣金福字履。
此人神态出尘,眉宇间却隐蕴慑人之威,他一步出舱门,随即双手抱拳,对宇文彤笑道:“久仰阁下盛名四播,今宵一见,果然传言不虚,同行贵友,请恕董某眼拙,敢烦阁下代为引见?”
宇文彤一面还体,一面替康泽等人一一引介了。
董长公连称久仰,遂侧身揖客入舱,让座,献茶,然后拱手问道:“宇文掌门人枉驾过访,不知有何赐教?”
宇文彤遂将此行目的,以及在灵龟坪入口处发现曹昆所留暗记,以致冒昧登门拜记之故说出。
董长公一听之下,不由面露诧色,沉吟道:“董某自十年前隐居此地以后,除本教弟子外,极少与外人往来…”
话声微顿,忽地脸色一整,决然道:“即使有外人进入灵龟坪,董某亦无不知之理,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