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只见一个红裳少女迎上前来,深深一福道:“谷主命小婢传话,令二小姐领宇文公子前往断霞楼。”
宇文彤心道:好奇特的命名,楼名断霞,想必是危楼高耸,烟霞缭绕。
白衣女郎盈盈一笑道:“宇文兄生长在水明山秀的江南,不知对此谷有何置评?”
宇文彤笑道:“贵谷奇景天成,水色山光,亭树木石,参差错落,掩射有致,直似人间仙土,世外桃源,在下除了叹为观止之外,岂敢置喙。”
白衣女郎笑道:“此谷虽然景色不错,但焉能与江南景色相比,小妹向往江南风光已久,惜恩师严命,小妹至今未能前往一游。”
二人谈笑之间,走到一处假山之前,白衣女郎道:“转过这假山,便到断霞楼,该楼为家师静修之地,任何人未奉召唤均严禁登临,宇文兄请自行前往,恕小妹未能奉陪了。”
说完,一笑转身离去。
宇文彤目送她身影消失在远处后,方举步走去。
但见在假山之后,一片花林之中,孤峙一座五层高楼,一缕柔细音韵,自那危楼顶层飘送出来。
宇文彤仰首凝望了一阵,方迈步拾阶而上。
除了那柔细音韵外,四周一片静寂,一迈入里面,那音韵便戛然而止,他目光略向四壁浏览一遍,毫不犹疑拾级而上。
刚登临第四层的时候,一个清脆语声已自顶端传出:“是彤儿吗?”
宇文彤闻言一怔,心道:这人是谁?竟然如此称呼自己,只听那清脆语声又道:“怎不快些上来。”
宇文彤呆了一呆,终于一拽衣襟,登上顶层。
这最上一层,除在楼正中放置有一个雕花紫铜香炉外,便空无一物,炉中一香烟缭绕,氤氲满楼,炉后趺坐着一个黄衣美妇。
当他看清那黄衣美妇的面貌时,刹那间,只觉心胸间一阵阵情感激动,目光再也无法从那妇人脸上移开。
他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那位黄衣美妇的面貌竟然和他母亲琼姑完全一模一样。
他刚想出声呼叫时,忽然发现那黄衣美妇眉心处多一颗痣,这使他不得不按捺住情绪的流动,没有叫出声来。
宇文彤心里充满了惊奇,他越看越像,要不是黄衣美妇眉心多了颗红痣,他真会以为这妇人便是自己的母亲。
香烟缭绕中,黄衣美妇对他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彤儿,你可知无名老人为何指点你前来找我?”
语气之间,一副老气横秋的姿态,生像是宇文彤的亲长一般。
宇文彤望着这个与自己母亲一模一样的妇人,心里兀自不解,对方究竟与自己的何关系?
他正自思忖之间,只听那黄衣美妇又道:“你可曾注意到我有些像谁?”
宇文彤闻言只觉心头一震,情绪又转激动,语声也自颤抖的道:“老前辈面很像晚辈的慈亲。”
黄衣美妇笑了一笑,缓缓道:“正因为这原故,他老人家所以命你前来找我。”
宇文彤闻言一愣,大惑不解的望着她,心道:这妇人所说的原故,不知究竟是些什么?
那妇人又道:“因为他老人家知道纵然把真情告诉了你,你也不会相信,是以他老人家叫你前来,由我告诉你。”
语声略顿,用手一扫面前的香烟,突然问道:“孩子,你知道我是谁?”
宇文彤心头一动,应声道:“晚辈正想问老前辈怎么称呼?”
黄衣美妇道:“我是你的姨母。”
宇文彤魔惊地望着她,嘴唇一阵张合,但却没有叫出声来。
黄衣美妇叹了一声,道:“这也不能怪你,我在十岁的时候便离开了家,而且一直没有回去过,恐怕连你母亲都不知道有我这个姐姐。”
她说话的时候,两眼望着窗外,好像在回忆什么似的。
宇文彤屏住呼吸,静静地倾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