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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秘笈不翼而飞(2/10)

下既然毫无绪,当然不能在这迎宾客店中痴等她五天;唯一的一条路,只有向西奔熊耳山,去追辛小。若是追上了,问个明白,纵然不是她偷的,也可以求求她帮忙,追寻失书。看样这辛小,倒是老江湖,总比自己会找。

武天洪连忙把祥麟剑收了,压在枕下,上床躺下,心中默默地想着:无心中遇到这么一个怪异女,发生这么许多令人怀疑不解之事,真使武天洪如堕五里雾中,一也看不来什么绪。现在只顾跟着她走,走到什么地方为止?想着想着不觉呼呼睡着了。有了天仙人儿同路,调剂了旅途的岑寂,神非常舒畅,连睡觉都睡得十分甜而沉熟。

气疾奔到次日快近中午,烈日快要当,只好找一的山中,端正跌坐歇息。到了黄昏,他又起继续向前疾驰。

这两个指,显然是表示二百里,决不是二十里;若是只有二十里之近,一抬就可以望见熊耳山了。

武天洪又问:“她往那里去的?”

店伙摇:“没有。你正在睡着,她是主人,怎么好去?那不是没有了上下?”

店伙不耐烦了,勉:“那她怎么会告诉我?她大门是往西去的,往西去沿着河,是奔熊耳山的路,你等她五天不等呢?”

只因这《云笈七签剑悟》是一本小册,纸张早已又黄又旧,碰都不敢重碰,用两片紫檀木夹起来,黄绫包好,连武天洪自己都不敢打开来看。只因夏天炎,放在上不舒服,又怕汗,又怕走路动作坏,因此把黄绫小包放在布包袱里面,好好提在手中,一路上,不曾离开过手旁二尺以外。此刻竟然失去了,这个责任,武天洪如何负担得起?倘或被黑上的人偷去,倘或今后引起江湖上争夺此书的一番浩劫,武天洪就是百死也难赎罪!是谁这样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私屋内,从他床枕旁偷去?自己何以一也没有惊觉?那要是斩取自己的颅,岂不是易如反掌?是谁?是辛祖仁?但是她的祥麟宝剑,还在这里。

不料光一到枕旁的布包袱,登时大吃一惊,止不住心突突!他看见这布包袱,不是他临睡之时那样放着,变动了位置;包袱上的扣结,也改了形状!这布包袱里面,正是藏着那本旷代奇书《云笈七签剑悟》,是师父铁崖丈人,命他把这本书送往王屋山去的,此刻包袱被人动过了,那能不大惊失?武天洪全止不住地颤抖,火速把这布包袱打开,就月光下一看,果不其然,衣服金银什么都在,单单那本《云笈七签剑悟》不翼而飞,失去了!武天洪吓得如痴如呆,手足冰冷,全痪,罔知所措!“云笈七签”本是宋朝留传下来的家正宗经典,好比儒家的“四书五经”并不是武功剑术。后来有一位大侠“方山”一生纵横江湖无敌手,削平了天下许多大,江湖上清朗太平,之后,遁迹在无人荒山心苦研了二十年,从“云笈七签”里,恍悟来天地间至无上的剑理,据这剑理,创造了“大罗天剑法”三十六手,那真真是集古今之大成,得天地之造化,尽鬼神之玄机,穷理法之极致!方山创成“大罗天剑法”之后,他所居之,风雨雷电不侵,霜雪不落,草木四季长青,虎豹猛兽驯伏。然后方山亲笔写成这本“云笈七签剑悟”传给后人,落在桐柏山铁崖丈人手中。

咱们这位武天洪少爷,长到二十岁,从来没有走过远路,从来没有闯过江湖,这次是第一次远门,到了这嵩县地面,自然是人地生疏,举目无亲,失去了书,这样茫茫天地之间,向哪里去追寻?偷书之人,也许就是辛小!她为什么把绝世奇珍的祥麟剑留下来?莫不是想用这祥麟剑,向自己换《云笈七签剑悟》?这一推想,倒很有理,也许真的就是她。

这一觉,直睡得天黑才醒,屋中昏黄灯光,西厢房本是朝东的,恰好一片明月光照窗内床上,武天洪翻坐起,看月怕不已有初更时分了?连忙下地,回看看那样麟宝剑,依然压在枕下,分毫未动,倒放心了。

连住客店,她都要摆主人的架,她自己住一间宽大的上房,却指定西厢房的一小间,叫武天洪住下。

店伙看见武天洪仓皇奔来,连忙站直:“贵上辛小先走啦,她吩咐下来,她说她过五天以后,还要再回到这里的。她说武爷要是没有什么急事,她叫你在这里等候她五天,她还有话和你说;武爷要是另有急事,要往别去,不能等候她,辛小说,叫我们小店里的柜上,先把工钱算清给你,她再另外雇别人跟班。”

这嵩县本是在万山之中,这迎宾客店在城外,靠着山坡,武天洪一离开了客店,就荒山中,荒山无人,只有明月野草,他立即施起轻功,飞箭似的,一黑影,向西疾驰而去。

武天洪正问:“她真的没有我屋里去吗?”

武天洪喏喏连声,独自西厢房里,放下东西,宽衣、吃饭、洗浴。

店伙不再回答,只竖起两个指,又躬继续扫地。

她冷冷地吩咐:“你可以歇息了,现在不要你伺候,天黑起。我那剑是宝剑,替你小看好。”

在寂寥无人的荒山之中,又奔波到明月中天,约摸快到三更时分,估计离开嵩县已奔下快二百里路,看见前面黑黝黝一带山峻岭,耸云汉,拦住去路。看见左手半里路外,有小小的山村,月光下散布着约有百十来间房屋,其中最前面的有一人家,屋里还隐约透来一些灯光。

一直走到巳末午初,仲夏的炎,快要当,恰好走到了嵩县,这嵩县就是宋朝大儒程颐所住过的地方。辛小城,在城外一家“迎宾客店”住下。

怎么,反正跟定了她,要查她的底细来。

店伙答:“一个多、快两个时辰啦!”

武天洪急急问:“辛小什么时候走的?”

武天洪心中决定了,立刻迅速换一衣服,把上淡绿纺绸平民衣服脱下,从布包袱里,取广东香云纱的劲装穿上,装束得伶伶俐俐,丢下自己的普通剑,把辛小的祥麟宝剑,挂在背上,二更不到,从后窗悄悄去,换下的衣服和自己的剑,都丢在床上。

武天洪惶急地奔西厢房,直奔到上房来,上房房门全都敞开着,空空地一个客人也没有,辛小已经不在;灯光下只有一个店伙在躬扫地。

店伙肯定地答:“从她睡醒了起来,一直到她离了店,我始终在这个院里,没有走开过;如要是走近你的屋,我焉能看不见?没有。”

但是也不敢完全断定…

武天洪再问:“她到我房里去过没有?”

一路上愈走愈荒僻,往往十多里不见人烟,但见怪石断岩,崎岖嵯岈,下下,尽是野草,只有天上明月,跟着他不离开。

!武天洪想到这里,也几乎忍不住要笑来。

夜里赶路,应当白天睡觉,正走近床前要睡,忽然看见辛小的宝剑。武天洪不禁取在手中,来看看;一来,不禁大大吃了一惊!原来果然是一柄绝世奇珍的真宝剑!一鞘,登时湛湛澄清的青黛暗光,寒气凛凛四,满屋生凉,剑刃上布满千百年的斑斓纹;剑刃靠近剑柄之,用赤金丝嵌成两个古篆字:“祥麟”!这辛小是怎么回事?居然这样托大?把这一柄绝世奇珍祥麟宝剑,丢给一个初次见面的生人,不怕人家把剑拐跑?这是怎么回事?

武天洪十分沮丧地回到西厢房中,不再灯。失去了“云笈七签剑悟”不但不能去王屋山,更不敢回桐柏山见师父,无论如何,誓死也得把书找回来。

武天洪急问:“这里嵩县,离熊耳山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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