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逃走,还不能把她打死,那么野人王的武功,岂不更是无法可抗吗?一旦到中原来为患,那还得了?武当俗家掌门人地灵星说:血淋儿除去之后,江湖浩劫,方算是开始,莫非应在野人王的身上?”
赵孟真点头道:“地灵星是武林第一奇人,他所预言的浩劫,我们三人也还一时没有能够看透,推测起来,恐怕是以毒攻毒,以暴易暴的情形,倒不一定应在野人王的身上,那野人王,本是中原人士,二十来岁已成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到了苗疆,爱上了一个苗女,娶苗女为妻,中原夫娶了苗女,一定要把蛊吃下去,再也不能回中原,后来生了个儿子,偷偷托人送回中原抚养,指定了长大之后要学医,把医术学好,去替父亲解除蛊毒,这孩子后来,果然把医道学得出神入化,把野人王的蛊毒,暗下治好了,可是野人王久在苗疆住惯,也不想回中原。野人王在苗疆几十年,把苗疆和西域的武功,全都学会,已到通天彻地的境界,中原无人可及。以武林三圣来比较,一对一,和野人王战个平手,三圣,还是可以制伏野人王的。天洪你不要幻想,野人王终究是一个肉身的人,不是天仙,联手人的武功,再高,也看得见的。”
李玄鹦问道:“三尸神是野人王的女儿,就是那学医的儿子的三个妹妹,那么阴尸手血淋儿,又算什么呢?”
赵孟真道:“阴尸手陆氏,不过是华山掌门人翁仲魁的弃妇,和三尸神并不融洽;阴尸手志在报仇,三尸神志在沈伯顽家的九本秘笈,各有各的心思;阴尸手看不起三尸神,说三尸神武功低;三尸神看不起阴尸手,说阴尸手没有名份,只是一个姘妇,以后她们会自相火并的。”
武天洪又问道:“天洪心里的第二件事,是这次南京擂台,由天洪闯出了大祸,不去料理善后,却一走了之,跑到莲瑶岛来,岂不是要受天下人唾骂?”
赵仲善笑道:“你放心!一来三山结盟,本来打算大闹南京,只因等候西天目山,没有人到场,起了迟疑,耽搁下来;又被你震伤了彭清姑,那场大祸,还不到三尸神所想的十分之一,是你的大功呀!二来,你已力量全尽了,怎能再做事?天下英雄不会怪你的。三来,朱家骥留在南京,正叫他自称为武天洪的手下人,奉武天洪之命,和孙良干办那些善后之事,你尽可放心。”
武天洪听了,心中不胜感激,又问道:“三位师伯这样周全天洪,真是不敢言谢!,只是委屈了我朱家骥大哥,充作天洪的手下人,那如何敢当?还有第三件事,向三位师伯请教:天洪有一个宏愿,想在河南伏牛山熊耳山之间,立起一个大堂,叫做‘壮武堂’,取关壮缪,岳武穆的‘壮’‘武’二字为名,要把天下武学,熔于一炉,三位师伯看,可能有指望做得到?”
赵季美大笑道:“好好好!意思非常之对,只是各门各派,门户之见太深,那还要看你以后折中得如何。你有此一宏愿,我们弟兄三人,愿意帮助你。可是,那一番千秋大事业,至少要把血淋儿除去之后,才能着手。”
李玄鹦问道:
“晚辈放肆大胆问一句:三位师伯为什么避居在海岛,不去中原削平魔头,昌明武学?其中另有道理吗?”
赵孟真大笑道:
“有什么道理?只是又懒又怕!中土有三圣、三绝、三奇,加上你们小三杰,已经可以了,我们兄弟落得在海外逍遥逍遥。这次三山结盟,我们去内地查访一番,看见黑道不过尔尔,正派人才济济,于是八月十五,在南京沈伯顽家附近,打了血淋儿一掌,就回莲瑶岛来。”
李玄鹦听赵孟真把四奇说作三奇,心中一愕,以为四奇中死了一人,正要再问,玉玲珑已先问道:“三位师伯怎么说怕?怕谁?”
赵仲善正色道:“你们不要以为海国三英,有什么了不起,大凡江湖武林中,有名有姓有号的人,武功都是看得见的,只有从来不出名不露相的人,往往高不可测!或是深藏万山绝谷古洞之中,或是掩蔽在卖馒头当木匠的职业之下。像沈伯顽家的九本秘笈,都是这一类的高人隐士,写出来传给后人的,海国三英有什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