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怎又突然想起?难道那‘迷魂圣药’经过相当时日后,便自失效了么?”
鹿玉如笑道:“翔哥哥,你怎么这样性急?听我慢慢说将下去,自然明白。”
夏天翔脸上微红,笑了一笑,静听鹿玉如往下说道:“我母亲与董双双艺成出道,威震江溯,但与我爹爹‘风尘狂客’厉清狂相遇之后,居然彼此惺惺相惜,一见钟情。”
夏天翔笑道:“他们武功名望均极相配,应该是一段美满良缘,怎会变成冤家,反颜相向?”
鹿玉如微叹一声说道:“我爹爹虽然爱我两位母亲,但却颇矜持一代大侠的身份,嫌我两位母亲出身魔教,不肯屈就。我两位母亲痴情无奈之下,才暗地施展无形无相的‘秘魔七情烟’,迷惑我爹爹心神,终于在高黎贡山凝翠谷的莫愁石室之中,二女同嫁一夫,成了百年好合。”
夏天翔听得讶然问道:“既成夫妻,怎又结仇?莫非其中有人挑拨?”
鹿玉如点头说道:“你猜得对,这挑拨之人你也熟识,就是那位‘天涯酒侠’慕无忧。”
夏天翔惊道:“原来慕老前辈在绛雪洞中变作寒冰塑像一事,也有前因,他为何要从中挑拨?”
鹿玉如叹道:“慕无忧误听江湖流言,认为我两位母亲出身魔教,不甚清白,遂屡屡暗地向我爹爹规劝,劝他勿为情丝所缠,甘心与无耻魔女同流合污,把一代大侠之名付诸流水。”
夏天翔问道:“你爹爹难道就听信慕无忧无凭无证的几句空言不成?”
鹿玉如叹道:“我爹爹本来不信,但禁不住慕无忧一再进言,遂将信将疑,旁敲侧击地向我两位母亲设辞探询。”
夏天翔道:“既是无中生有的江湖流言,却怕人盘问则甚?”
鹿玉如蹙眉说道:“这些流言的主要事实虽属捕风捉影,但有些琐碎枝节却又确有其事。我爹爹不便从正面探询,所问的便是这些琐碎枝节,我两位母亲因胸无愧作,据实而答。遂使我爹爹相信慕无忧所言不虚,渐渐对我两位母亲起了鄙视厌恶之念。”
夏天翔听得叹息不禁地问道:“难道三位老人家便就此反目不成?”
鹿玉如幽幽一叹说道:“我爹爹虽然逐渐变心,但因我两位母亲均已怀孕,只得暂时忍耐,直等我与我霍秀芸小妹双双降生,慕无忧遂再度进言,劝我爹爹速挥慧剑,尽斩情丝,免得亲生骨肉也自幼熏陶,变成魔女。”
夏天翔叹道:“这位慕老前辈未免有点热情过度,常言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他却…”
话犹未了,鹿玉如业已恨恨说道:“慕无忧一再相劝之下,我爹爹终于听信其言,在我与我霍秀芸小妹刚刚满月之时,对我两位母亲下了狠心毒手。”
夏天翔讶然问道:“下了什么狠心毒手?”
鹿玉如摇头叹道:“我爹爹乘我两位母亲完全不备之际,点散了她们所练的内家真气,抱着我与霍秀芸小妹,离开高黎贡山凝翠谷的莫愁石室而去!”
夏天翔听出疑问,目注鹿玉如问道:“你爹爹既然把你们抱走,便该自行抚养传技才是。为何将你与霍秀芸一个抛在峨嵋,一个抛在昆仑山下?”
鹿玉如偎在夏天翔怀中叹道:“翔哥哥有所不知,我爹爹刚离高黎贡山凝翠谷,那位‘无相魔师’公羊毅便到了莫愁石室,见状勃然震怒,声言必将海角天涯地追杀我爹爹,并把我与霍秀芸小妹一并杀掉。”
夏天翔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问道:“原来厉老前辈抛弃你与霍秀菩之故,是为了应付那位名满天下、无人能敌的‘无相魔师’公羊毅。”
鹿玉如点头说道:“我爹爹既获此讯,因自付功力火候难与‘无相魔师’公羊毅硬碰,必须处处隐迹逃避,并为了顾虑我与霍秀芸小妹的安全,遂将我姊妹二人悄悄设法送入峨嵋、昆仑门下。”
鹿玉如说到此处,玉颊微红,呼吸略微急促,好似所中的剧毒又将发作的光景;夏天翔大吃一惊,急急问道:“玉妹,你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