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剑平皱眉笑道:“那白面书生真爱多事,这一向你问话,岂不是自找麻烦?”
蓝启明苦笑说道:“他不是自找麻烦,而是找我麻烦,并把我害得惨了!”
李玄怪笑问道:“他是怎样找你麻烦?并能把你害惨?你这个小鬼刁钻古怪,未必容易上人家的当呢?”
蓝启明双眉深蹙,苦笑几声说道:“我自然答称:‘如此神骏的青驴,自然人见人爱!但名驴业已有主,喜欢它又复何用?’那白面书生闻言,一阵狂笑说道:‘朋友既然识货,喜爱我这头青驴,我就把它卖给你,或是送给你吧!”
吕慕岩听到此处,含笑说道:“这位白面书生倒也干脆痛快,但彼此萍水相逢,怎好意思要他送你?蓝四弟用银钱买下那头青驴不就没有事了?怎会被他害得惨呢?”
蓝启明苦笑说道:“我也是像吕二哥所说一般向他答话,但那位白面书生闻言之下,却轩眉狂笑说道:‘朋友既然倚仗有钱,不要我送,我也决不多敲竹杠,只想把这头青驴卖你万两黄金,总不能说是不公道吧?”
李玄听得一伸舌头,苦笑说道:“乖乖,一头青驴索价万两黄金,还要自称公道,足见这位白面书生的面孔虽白,心肠却委实太黑!”
蓝启明皱眉说道:“小弟身边不过只有数十两散碎金银,以及三两粒上好的明珠,故而听了对方开价万两黄金之后,简直呆在当地,窘得无法答话!”
李玄怪笑说道:“蓝小四这回可真遇到顶头货色了!向人买既买不起,要人送又不好意思,倘若施展你那三只手的老本行?则那一头青驴慢说是你,就是你师傅‘谈笑书生飞凤手’卜八先生复活亲来,恐怕也偷不走呢?”
蓝启明苦笑说道;“小弟正在奇窘,那位白面书生又复发出一阵满含哂薄意味的纵声狂笑说道:‘原来朋友也不过只是一位假充阔佬而拿不出多少钱来的空心大老倌!你既然花不起钱,又想要驴,则只有让我送给你了!”
韩剑平听出兴趣,扬眉笑道:“这位白面书生既然如此促狭,则蓝四弟何妨厚厚脸皮,就让他把那头神骏青驴送给你呢?”
蓝启明苦着一张脸儿说道:“韩三哥之意正与小弟当时相同但谁知我把脸皮一厚,要那白面书生送我青驴之后,却被他整得惨了!”
韩剑平惑然问道:“他既肯送你青驴,怎又把你得整惨了?难道那头青驴倔强凶悍得咬了你?或是踢了你么?”
蓝启明满脸尴尬神色地摇头叹道:“韩三哥,小弟纵再脓包,也不至于挨上那头长耳公的驴蹄驴牙,我所以被对方整惨之故,是那白面书生虽愿送驴,却附带了一项小小的条件!”
吕慕岩也听得兴趣盎然地微笑问道:“这项小小的条件,既能整惨蓝四弟,必然刁钻无比!”
蓝启明叹息一声,愧然说道:“刁也不能算得太刁,说来说去还是由于小弟的能为不够!”
李玄怪笑说道:“蓝小四不要乱卖关子,快说1到底是一项什么条件?”
蓝启明苦笑说道:“那位白面书生要把青驴赶走,让我自己捉,只要能捉到,便算是送给我了!”
韩剑平哦了一声,微笑说道:“这位白面书生倒也有趣,原来他是要蓝四弟与那头青驴互相赛跑!”
李玄听到此处,双眼一瞪,向蓝启明发话问道:“蓝小四,你怎么这样饭桶?连只驴都跑不过?”
蓝启明连连摇头,神色懊丧地说道;“我和这头青驴赛跑了整整一日一夜,始终被它甩在五十丈外无法追上!驴子可以一面奔跑,一面喝水吃草,我却又渴又饿,又不服气,直跑了几百里路,回到原地,才只好在筋疲力尽之下,向那白面书生低头认输!”
李玄怪叫说道“丢脸!丢脸!人不如驴,呜呼哀哉!岂不把‘武林八修’的脸面都丢到那白面书生的驴蹄子下了?”
蓝启明俊脸微红,含笑说道:“李大哥,你不要骂我,好在我已经与那位白面书生订了后约,下次见面之时,无妨由李大哥亲自出马,试试那四只驴蹄子到底跑得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