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开口,坐在他旁边的“九剑猿公”卫远谋却低低地说了两句,黄袍老人诧然望了望韩剑平与蓝启明,便自冷冷一笑,坐了下去。
就在这两句话的工夫,前面大厅又传来一阵“恭喜”与“敬酒”
的欢呼,过后,便听到一阵杂乱的步履之声,只见一簇人穿过小庭院,朝内堂走来!
席上的宾客纷起立,那黑衣老叟自量不便发作,只好顺手一整衣袖,转向外面…
只听一声爽朗的大笑,一个面泛红光、柳髯飘拂、身穿吉服的矮胖老者,含笑走进堂中!
他的身后跟着四个也是穿着吉服的壮汉,再后面便是两个喜娘掺扶着一位凤冠霞披、面垂红罗帕、身材婀娜的新娘子,一同进入堂中!
众宾客齐声道喜,韩剑平和蓝启明自也不好意思例外地附和了一声,同时仔细对这矮胖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番。
只见此人除了精神似特别旺盛之外,浑身上下无论从任何角度去看,也看不出像是个练过武功之人,不由大为奇怪!
矮胖老者跨进内堂之后,便自连连拱手称谢,并朗声笑道:“为报答前堂许多乡亲的盛情,钟离汉不得不先去敬他们一杯,致劳诸位贵宾久候,恕罪!恕罪!请入席!请入席!”
说完,那一群跟在后面的男女服侍之人,便簇拥着他和新娘子,在当中一席的主位上落坐!
左右两席的宾客,也就各归原位坐下,只剩下那黑衣老叟和中年书生,仍自忿火未熄地不曾随众入席。
钟离汉微微一愕,忙站起身拱手笑道:“刘大侠和欧阳先生如何面有不豫之容,莫非还在嗔怪我这个主人来迟了,来来来!快请入这席,待我专诚多敬两位几杯便了!”
黑衣老叟勉强笑了笑,说道:“哪里哪里,我们能够来喝员外一杯喜酒,已是天大荣幸,哪还谈得上嗔怪之理!”
话声微顿,伸手一指韩剑平与蓝启明,愤然说道“皆因这两个小贼欺人太甚,倒叫员外多心了!”
钟离汉闻言一怔,哦了一声,闪目望了望正在自顾自含笑吃喝的韩剑平和蓝启明,嘴皮微动,方待开口…
那黄袍老人已凑过身子,低低说了两句。
钟离汉听得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今日来的都是好朋友,何况黑白两道,同是武林一派,就算平日有甚小误会,来来来!瞧在我这张薄面,揭过了事…”
黑衣老叟急急道;“我根本不认得这两个小贼,更不是什么小误会,而是…而是…”
眼望着中年书生,底下的话,竟讷讷说不出口来!
中年书生冷冷一笑,阴恻恻地说道:“这件事也和员外有关系,刘大哥尽管说出来便了!”
黑衣老叟的意思本来是要中年书生代说,却没料到对方竟不痛不痒地轻轻推了回来,只好哼了一声,恨恨道:“这两个小子竟将我和欧阳先生准备送给员外的贺礼偷去了!”
众宾客闻言,这才明白他发急的原因,俱不禁又是惊奇,又是好!
钟离汉又复一声“哈哈”笑道:“两位千里远来,喝我一杯水酒,已是天大的面子,哪还用得着什么礼物,既然失落,也就算了!”
黑衣老叟急急道:“我和欧阳先生的礼物价值连城,怎能…”
这时,那黄袍老人似乎已引起兴趣地插嘴问道:“刘老当家,你和欧阳先生失落的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
黑衣老叟闻言,冷冷扫了黄袍老人一眼,说道:“说出来恐怕狄岛主也有过耳闻,那就是‘水火明珠’和‘辟邪玉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