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所有食客的目光,尽朝他这边望过来?
蓝启明低声笑道:“李二哥,你看这场闹剧,唱不唱得起来?”
李玄微笑摇了摇头,方待开口,却听那白衣少年已再次大声喝道:“鼠辈再不站出来,休怪本少爷要得罪了?”
楼上仍是一片寂熬?
白衣少年勃然变色,身子挪动了一下,似乎当真要采取行动…长髯老叟摇了摇手,笑道:“傻孩子?这种见不得人的东西,理他干什么,菜都快冷了,快坐下来吃吧,明天还要赶不少路呢?”
白衣少年忿忿坐下,道:“黄河西岸,谁不钦仰老爷子的威名,那鼠辈竟敢公然藐视你老人家,晚辈实在气他不过!”
长髯老叟呵呵笑道:“他既不敢站出来.便是害怕你了,你还气什么!”
话刚说完,这静寂气氛中,突然又迸出一声“嗤”的冷笑!
这一声冷笑,不但较第一声更为刺耳,同时,因为是在一片静寂当中,故而发声的方向和位置,也极为明显!
所有食客的目光,不期然都集中向这个方向望去!
这笑声的来处,竟然是在李玄他们这付座头的角落!
白衣少年已自一声冷哼!肩头微晃,飘身掠起,迅速如风地凉到李玄他们这付座头,怒声喝道:“发笑的朋友是那一位?”
李玄等人方自莫名其妙,这边的角落,仅有这一寸座头,但那冷笑之声的确是从这角落发出,而他们三人都明明不曾笑过,难道当真有鬼?
这时,他们见那白衣少年过来喝问,本加以解释,但却看不顺眼此人跋扈飞扬神态,遂仍旧饮酒如故,睬也不睬!
白衣少年碰了个闷钉,不由愈加恼怒,一双目光充满着恨不得把三人吃掉的神情,来回在李文、韩剑平、-启明的脸上扫射,最后,突然凝注在李玄的脸上,厉声喝道:
“老花子!是不是你?”
李玄仰首喝乾了杯中剩酒,对蓝启明怪笑说道:“小五!你看我这一身破衣裳,真是到处吃蹩,触足霉头,这一下你该不说这样才好了吧?”
蓝启明耸了耸肩,摇头叹息道:“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唉唉!夫复何言!”
二人这一吹一唱,登时逗得满楼食客,吃吃失笑!
白衣少年更是气得双眉倒竖,满面通红!怒吼一声:“该死的花子!给少爷站起来!”
喝声中,右臂疾探,五指如钓,朝李玄肩上抓去!
这时,李玄的第二杯酒又已斟满,悠然举杯就唇,对白衣少年这凶猛的来势,恍如不觉,连看也不看一眼!
这种镇定的神情,反而将白衣少年唬住了,他心中疑念一生,五指下落之势自然微微一缓,同时,耳中已听见长髯老叟笑声喝道:“蛟儿住手!不可任性!”
白衣少年闻声,猛然一挫右肘,硬生生将抓落之势顿住,转头忿然叫道:“老爷子…”
长髯老叟已含笑站起身来,摆手止住白衣少年,对李玄抱拳笑道:“小辈无状,请朋友恕罪!”
人家早用笑脸相向,李玄自然不能不理,遂放下酒杯,起身还了一礼,怪笑道:“好说好说!我花子没有挨揍,这位小哥也未吃亏,两免了!”
长髯老叟呵呵笑道:“朋友的是快人快语,咱们萍水相逢总算有缘,如蒙不弃,便请三位饮一杯如何?”
李玄笑道:“只要有人会帐,花子是无不遵命!”说时,朝韩剑平、蓝启明一挤怪眼,微笑地道:“走,我们去扰那位朋友一顿,让我把银子省几个下来,买件新衣穿穿也好!”长髯老叟掀须大笑道:“朋友妙语如珠,谐趣横生,令人佩服:”随对白衣少年喝道:“还不快点代老夫揖客,还站在那里则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