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那两名被遣回去传讯的黑衣大汉,不由脸色一变!
这两声惨叫过后,夜空中便恢复原来的静寂,显见那两名黑衣大汉,业已凶多吉少!
杨九思略一盘算,立即伸手在怀中取出一根圆管,猛然朝天空掷去。
只听“嘶”的一声,这根圆管升空三丈左右,便自动爆裂开来,同时似乎有五彩光芒一闪…那知,这五彩光芒方自一闪,便立即熄灭,同时,彷佛被一股极大的吸力一吸,数根圆管“呼”地斜斜飞落黑中,消失不见?
这情形分明是有人隐伏暗处,施展极高功力,将这根作信号用的圆管收去!
杨九思不由心头一震,定一定神,厉声喝道:“是何方的高朋贵友,隐伏相戏杨某人敬请现身一会!”
“嘿!”
夜空中,只飘来一声不屑的笑,却未见有人现身!
杨九思勃然大怒,厉一声!一展身形,循着笑声来处,疾扑过去!
白牡丹情如有高人暗中相助,将杨九思引开,小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当下,返身进洞将韩剑平抱起,展身展形,觅路急奔而去!
这时,冷月已隐,正是黎明前的一段黑暗辰光,她抱韩剑平在黑暗中荒不择路地拼命飞驰,也不知翻过多少座山头,越过几道幽谷,终于──夜尽天明,天边隐现一抹鱼肚白色!
白牡丹这时已是香汗淋漓,娇喘呼呼,疲累不堪,她估量已远离崂山,渴望找个地方歇脚,同时好仔细察看一下韩剑平,若他到底是被什么毒物所伤。
当下,她脚步一停,举目四望,但见岗峦起伏,四野荒凉,竟看不到半点人烟!
在这种情形之下,她不得不靠智能来判断了,她首先探了探韩剑平的脉膊和鼻息,觉出情况并未恶化,这才稍为放心地喘了口气,将韩剑平放下来,再次运足眼力,四下眺望…这时,天色又比较亮了一些,只见在她的前方和左面,尽是一行行重迭的山头,在右方远-,却有一片树林,隐现于晨雾之中!
她略一忖度,便决定到那树林中去碰碰运气,若杯中是否有人居住,好暂时歇息,并设法替韩剑平疗治。
主意已定,遂又将韩剑平抱起,振奋疲乏的脚步,朝那片树林奔去。
这一段路程,足足奔行了一盏热茶之久,方才到达树林外面,她停下身形,闭目向杯中窥去,果见浓枝密叶之间,檐垣隐露,不由心中大喜,遂放步穿林而进…比际虽属深秋,但杯中光景依然昏暗异常,地上满布枯枝败叶,彷佛久已没有人来过,白牡丹一面前行,一面心中已因此产生了警戒之意!
不多一会,那隐露的檐垣便清楚地呈现眼前!白牡丹的脚也随之一顿!
原来这是一座破败不堪的庙宇!
那一列青石砌成围墙,已然坍圯了多处,墙上爬满了藤箩杂草,从坍圯上的缺口望进去,当中是一间朽败的大殿,殿前一块不大的院庭,两侧的配殿大半已倒塌不全!
两扇山门,却关得紧紧,门框上有一块木,上的字已模糊不清,看不出这是座什么神的庙宇!
看这种情形,庙中当然不会有人居住,白牡丹不由凉了半截,深悔跑了这趟冤枉路,但这时她的确无余力另寻地方,遂祗好将就一些,进庙中歇一歇再说。
当下,她也懒去推开那两扇山门,抱着韩剑平,迳从围墙缺口跨进去,直上当中的大殿!
那知她的前脚刚一跨过大殿的门榄,后脚便像生了根一般,钉在地上,再也提不起来!
敢情大殿里面竟然有人!而且还是个熟得不能再熟的人!
原来在殿中之人,赫然竟是“逆天魔医”施不施!
这时,他方自靠在神桌下面,盘膝假寐,似乎致白牡丹的脚步声惊醒而缓缓睁开眼睛!
目光触处,不由这魔头也是一怔!“咦”了一声,道:“是你!”目光一落,射在韩剑平身上,不禁又复一怔,但随即发出一阵狞笑道:“是他!嘿嘿嘿!真想不到!”
白牡丹情知这时想走也走不掉,遂把心一横,索性装大方一些,举步走进殿中,自顾寻了一处比较干净的地方,将韩剑平放下来,自己也盘膝坐下,然后冷笑道:“是我又怎样?是他又怎样?”
“逆天魔医”施不施厉声道:“是你,老夫便要代呼延西整顿家风!是这小子,嘿嘿!老夫也懒得动手,就让他尸骨无存便了…”
白牡丹冷笑道:“我早已脱离“九疑魔宫”,你这番话儿未免说得多余,何况你自己的家风,才真的要整顿整顿呢!”
“逆天魔医”施不施怒喝道:“贱人竟敢信口雌黄,这回须饶你不得!”
白牡丹哂然道:“我从来就不曾向人讨过饶,你打算怎样,只管放马过来便了!”
“逆天魔医”施不施冷冷道:“老夫要把你怎样,还不是举手之劳,不过在你未死之前,想问你几桩事情,你若答得好,便少受些痛苦,否则可休怪老夫手狠!”
白牡丹微微一笑,道:“我也有一桩事情,打算请教一番,我们彼此交换一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