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便有十袋金沙六十条牛的重赏,不料上来丢此大人。老酋虽然强暴野蛮,心却公正,业将得胜奖品送交南洲奏起乐来。花梨因负了花古拉的重托,第一次败在外人手内,心中不平,用土语说了几句气话,大意是说汉家姑娘没有真本事,只会闹鬼取巧。二女早经父亲暗中指点,知那人乃全族中有名勇士,天性凶残,人更粗野,相隔老远便闻到一股膻气。双玉气他不过,又因生长边荒,懂得好些山民土语,一面扬手止住鼓乐,当众令通事宣说:“你休要欺我年轻力弱,你那号称出手必要死人的梭镖飞矛,并不如我这三寸来长的钢镖百发百中,稳占上风。不过我们汉人心喜和平,不愿杀生,将人打倒之后,对方只非极恶穷凶之徒,一经认错,真心悔过,便可宽容。
不像你们残暴,出手便要死人。你如不信,便用镖枪飞矛打我,我也用镖弩和你对打,看是何人受伤?”
花梨素来骄狂,自被激怒。老酋还恐误伤,想要拦阻。南洲看出花古拉暗中也有准备,上来不给他个下马威,将对方镇住,底下并不一定乐观。又因花梨天性凶残,自恃蛮力,为所欲为,几乎连老酋都制他不住。最巧是那年一场大瘟疫,他和另两个另称勇士的凶人竟不曾染上。昨日打猎归来,午后无事,分向各家中看望,说起这几个人,全都叫苦。内有两个老年井还背卜警告,说:“花古拉欺乃父年老,私通父妾,恐怕泄露,一面互相勾结,狼狈为奸,一面和这几个本寨有名的勇上结为死党。此人天性凶残,喜怒无常,对于二女怀有必得之念。为了此事,日前那爱妾曾和他大闹,说他只敢娶汉人为妻,必与拼命,那汉家女子也休想活命。后来花古拉答应,父死之后,将所留姬妾多人全数杀以殉葬,立他一人为妻,汉家女子只算身边服侍的姬妾,方始罢休。此事业已轰传全寨,只无人敢向寨主告发。你父女最好想法逃出虎口。”所说好党,花梨便是头一个。南洲同时看出对方只是一身蛮力,双玉决不会被他打中。又见全场山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知道人心虽然归向自己这面,内中也有不少好党,山人尚武重力,不真显点颜色,难于心服。因双珠见妹子挑战,话又伤众,正在拦阻,南洲忙即摇手止住,当众发话,说:“我们情如一家,我女儿虽然年幼无知,双方比武,原应胜者力强,方可使人服输。反正尖头业已去掉,至多打成重伤。有我在此,也能医治。我女儿镖弩虽极锋利,恰巧来时另外带有几根没有尖头的,原是她姊妹平日对打练习所用,试上一试,叫大家看看哪一样合用也是好的。”随喊双珠姊妹近前,将先发镖弩要去,换了几根没有开锋口的,上场再比。
双玉明白父亲心意,到了场中,便令对方先发。花梨生得又高又大,每次对敌,两肩背上镖矛照例插满,腰问还挂有别的兵器,单这重量就有百多斤,他却带在身上纵跃如飞,未出手前只管愤怒,还觉对方是寨主请来的贵客,小寨主的心上人,花古拉又在一旁再三嘱咐,开头尚恐误伤,相隔也在三丈以外。不料那七八斤重一支梭镖铁矛发将出去,呼呼风声,那样猛急之势,对方全未放在心上,连发三四支均被避开。跟着,人反抢近了些,双方相去至多也就两丈光景。连打不中,心中有气,又听对方嘲笑,不由犯了凶野之性,也不再听小酋招呼,双手连发,疾如狂风骤雨,一支接一支朝前打去,一面暴跳怒吼如狂。打未一半,先吃双玉空手接去两支镖枪,跟着,左闪右避,纵高跳矮,一面用手中镖枪架隔乱打。只听地啷叭嚓,擂鼓一般,连珠响成一串,花梨全身三十多支镖枪飞矛全数打飞打空,敌人始终笑嘻嘻,连衣服也未沾上一点,未了两支五尺来长的大梭镖,双手同发,本意敌人身法多快,此是最厉害的杀手铜,怎么也避不开,谁知照样无用,吃双玉左腿一抬,先将一支短矛踢飞老远,紧跟着双枪同时打到。双玉身微一侧,将先接来的两支短梭镖“拨狼分花”由内而外,两臂一绕一振,往上一挑,那么又猛又急,眼看透胸而过的两根长枪,竟和转风车一般,随同双玉两臂起处,一齐飞向天空八九丈高下,然后掉头,朝对面人丛中斜射下去。